“只要我吞了你的血肉。”畫皮鬼說,“哪怕是一千個一萬個紀飛臣,都沒有辦法阻攔我。”
什么意思
劇痛之中,沈挽情仍然保留一絲理智。
草。
所以這畫皮鬼這么執著于自己,原來不是單純因為她長得好看嗎
畫皮鬼鋒利的指尖幾乎劃開了沈挽情整個背脊。
妖力從傷口處鉆進她的身體,就像是要硬生生地將她整個人撐碎,徹徹底底地要將她同皮膚剝離開來。
在劇烈的疼痛中,沈挽情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已經無法接受任何內容,只剩灼得刺眼的慘白色。
“認命吧。”
畫皮鬼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變得模糊不清“就算不是我,以后你也會成為其它妖怪的獻祭品。”
這句話不知道是觸動了沈挽情的哪根神經,原本一片發白的腦袋里,突然閃過無數道畫面。
更像是瀕死前的求生欲,激發了許多這具身體里,原本從未被喚醒過的記憶。
那些畫面,和自己不久前的夢景出奇的相似。
只是這一次,更清晰了。
渾身是血的女人低下頭,抵住嬰兒的額頭,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眼淚混著血淌下。
許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氣,用顫抖著的聲線,輕輕哼起了一首歌。
沈挽情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歌,但卻還是感到無比熟悉。
像是一首,哄孩子入睡的歌謠。
即使周圍是一片血海地獄,無數枯萎的蔓藤,還有不斷燃燒的火光。
但女人的聲音卻依舊溫柔而又堅定。
一首歌唱完,女人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將懷里的嬰兒放在樹洞里。
然后割開自己的掌心,緊緊貼著樹干,眼淚止不住地淌下。
血液順著樹向下淌著,在靈力的注入下,交錯閃爍著赤紅色的光。
這是護身咒。
“孩子,”女人抬起眼,看著樹洞中沉睡著的嬰兒,明明是留著淚的,但眼里卻全是溫柔的笑,“不要做任何人的獻祭品,一定要堂堂正正,挺胸抬頭的活下去。”
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宛若在一瞬間在腦海中被切割成無數塊碎片,變得支離破碎。
那是什么
是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嗎
沈挽情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記得記憶中的那個女人做過什么。
她一咬牙,幾乎是耗盡自己所有力氣,硬生生逼出幾道靈力,操控著去尋找自己的鮮血。
后背上淌下的鮮血在一瞬間濺開,燃燒。
畫皮鬼一愣,迅速松開手,退身了幾米遠。
沈挽情終于奪回了身體的主動權,但是此刻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她向前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艱難地撐起身。
“沒有用的。”畫皮鬼抬起手,錯愕地看了眼自己指尖的血跡,然后笑了,“垂死掙扎可是不會讓你減輕痛苦。”
說著,她赤眸一閃,幾乎是蓄起全力,朝著沈挽情擊去。
“砰”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沈挽情轉過頭,朝后看去。
謝無衍的右手穿透了畫皮鬼的身體,血液順著他的大臂,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