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典型的當代無良老板。
你家員工都躺在床上吸氧了,還不忘督促她完成ki。
沈挽情提起一口氣,咬緊牙,艱難地掀開眼簾。
她想起身,卻發現身體更灌了鉛似的,沉得無法動彈。
“小心。”一旁閉目養神的紀飛臣聞聲驚醒,立刻伸手扶住沈挽情,接著給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別著急,畫皮鬼已除,你傷勢過重,還得在休息幾日再動身。”
沈挽情喝了幾口水,又被攙著躺了下去。
她想了想,開口問“我是怎么了”
“我還得問你,”紀飛臣溫聲詢問,“那樣的秘術,你是什么時候學會的”
“我也不大清楚。”沈挽情說話,“我是在被畫皮鬼襲擊那次,才偶然間發現自己還有這樣的能力。”
紀飛臣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手,一言不發地替她蓋好被子“罷了,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這件事不要同任何人提起,我會替你弄清楚其中緣故的。”
說到這,又將眉一橫,提醒道“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以后不到必要關頭,千萬不要再使用這樣的力量。”
沈挽情乖乖巧巧地點了頭。
遇事不決,先答應再說。
在沈挽情昏迷的這幾日,紀飛臣同風謠情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雖然不知道沈挽情為什么會這樣的秘術,但顯而易見,這和她的身世或許有些關聯。不過這樣的消息一旦讓旁人、或者是那些世家門派內的長老發現,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紀飛臣不愿意讓自己的妹妹變成這些門派世家內,為了維護實力的武器。
更何況,他完全不清楚,如果繼續使用這樣的力量,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怎樣的耗損。
風謠情在這一點上同意紀飛臣的觀點,并且特意叮囑曾子蕓要將這件事守口如瓶。
“好了,”紀飛臣站起身,“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讓廚子給你做點清粥吃。”
“哎,等等”
見人要走,沈挽情撐起身,連忙喊住了他。
紀飛臣見狀,無奈地坐了回來“怎么了”
“嗯我這幾天因為畫皮鬼的事情一直睡不好,所以想聽聽你們說的那個,被封印的魔尊的事。”沈挽情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從他這里先下手了解下情況,“我看那些長老都大驚失色的,魔尊真的有這么可怕嗎萬一還是可以好好相處呢”
紀飛臣古怪地看她一眼,然后搖搖頭“不,不可能的。”
“為什么”
“其實魔尊并不是單純的魔修,而是天道宮一位修士同魔修誕下的孩子。”紀飛臣說,“原先,天道宮的確是將他同其它修士一同培養,希望他能摒除血統上的魔性。但卻沒曾想,卻是養虎為患。他雖然還是孩童的年紀,暴戾便難以控制,當年以一人之力幾乎屠盡了天道宮整整一個分支。”
沈挽情垂眼“是么”
“挽情,我知道你心思單純。”紀飛臣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但無論是人界還是魔域,都容不下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將他重新封印,必將會導致生靈涂炭。”
紀飛臣離開后,沈挽情靠著床沿,仔細回想了下自己看到的,那點和謝無衍相關的記憶。
天道宮。
原來那些穿著華袍,看著他被推下火爐,驅使著他去無休止浴血戰斗的修士,是天道宮的弟子。
傳聞里,永遠只會有傳播者想讓你知道的內容。
然而接觸到靈識之后的記憶是不可能騙人的。
對于謝無衍而言,那不是好心的培養。
而是當做一件充滿殺傷力的武器似的,變相的謀殺。
用最殘忍的方式逼迫他快速成長。
控制著他去屠戮身上留有相似血脈的冥魔。
最后再讓他以身祭劍。
從一開始,謝無衍就是注定要被殺死的。
那個時候的理由,并不是他想不想做一個導致生靈涂炭的大魔王,而是他有沒有能力去成為一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