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曾經的費奇,只知道煉金、對付魔鬼、自我摧殘、叛逆和紈绔,根本不去關心,更不要說學習這些政治上的事情。但凡費奇過去能學點兒,也就不會做出給公爵兒子供藥而化學閹割他的事情了。
“你父親故意錯將費奇·霍爾這個名字和年金聯系起來,其實就是暗示希望保留你的姓氏,讓你有一天能夠回歸家族。我記得你是伯爵的第二個兒子,你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對不對?”
費奇點點頭。他再紈绔和叛逆,家里有什么成員還是知道的。
“說句不好聽的實話:你們家少了你,并不影響繼承和延續。”老人并沒有將手從費奇的肩膀拿下來,反而捏得緊了些:“我思來想去,你父親讓你保留姓氏的唯一原因,應該是知道你并沒有犯錯誤,本就不該被流放。但他沒法證明這點,暫時不能給你清白,只能讓你通過流放來保住性命。”
還有這樣的事情?
接管了這個身體,也就接管了它所代表的過往,可是在費奇的記憶中,沒有絲毫與“化學閹割”有直接關系的內容。他的確曾經給大公的兒子有過密切的交往,分享過煉金藥劑,但是他的確沒有配置閹割藥的記憶。從簡單到困難,他會五十五個配方,并沒有一種的作用或者副作用是斷子絕孫。
費奇努力回憶關于霍爾家族的事情,希望能夠從中找到支持基普林老人觀點的證據。從感情上,閻瑞有自己的寄托,不想與費奇的家族有深刻的關聯。霍爾家族,對他來說就像是突然進入的一個寄養家庭,排斥感才是本能反應。他甚至很喜歡穿越之后遭受流放這個開頭,就好像是某種程度的“自由”一樣。這種情緒,再加上因為藥物和靈魂合并丟失的記憶,導致費奇想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我……我有些不懂。難道有誰在脅迫伯爵嗎?”
“脅迫……孩子,我不是神靈,看不到那么遠的事情,更不能看透時間。我能做的,只是作出分析。”基普林老人表示自己給不出答案,只是有些思路:“當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是非常驚訝的。冰峰要塞是整個落日山脈中最危險的地方,尤其是在即將到來的冬日里面。如果要流放你,界川要塞其實更舒適。所以很關鍵的一點是:當初是誰提議要讓你來這里的?”
“是伯爵。”這件事費奇還有記憶。“那是一天晚上,他從外面回來,在餐桌上指著我說了句:‘你收拾一下東西,去落日山脈的冰峰要塞。你不能再留在家里了。’似乎他從來就沒提過流放兩個字。對了,我原本兩個月前就能到這里的,是……有人邀請我一路游玩,不久前才分開。”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一些事情,但一定要謹記,別被表象迷惑。”老人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一會兒,重新睜開后仍舊帶著疑惑的表情。他搖了搖頭,說道:“讓你在路上耽擱的人可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不見得就多知道些什么。還有,你父親讓你來這里,卻不會是最早提議的。只不過他應該知道冰峰要塞的危險,所以能同意你來這里,還讓你長期留下來,這件事就很奇怪。”
“冰峰要塞到底有什么危險?”費奇終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