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是斷了一根肋骨,肩膀之前用力過猛導致脫臼了,所以我也墮落了,混個傷員待遇。”特隆嘖吧嘖吧嘴:“你真命大,獅鷲的爪子劃過去,如同三把斧頭一同砍下來,居然全都沒有命中要害。血是流了好多,你得虛上一段時間,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說真的,我是不會死的。”費奇直挺挺坐了起來。
特隆想要制止,但考慮到這可能是某種倔強的表現,比如不想做唯一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或者至少也得坐起來才算勝利者之類的。他笑了笑,朝側面挪了挪,讓出個將后背靠在樹上的地方來。
費奇覺得背后熱了一下,估計可能又有個小傷口掙開了。不過沒關系,他嗅到了藥草的味道,知道已經抹上藥了,也就不用擔心。這幫人能把他躺著放,就說明后背沒啥大事兒。
午夜翹著尾巴,慢慢踱過來。它的步子很優雅,后腳總是準確落在前腳踩過的位置上。費奇兜著它的肚子,將午夜抱過來,然后指著遠處獅鷲的尸體說道:“我給你報仇了。”
費奇沒有為死在路上的圣騎士報仇,那是他們麻痹大意、缺乏警覺、疏于訓練的結果。在他看來,獅鷲殺死了午夜的家人,這才稱得上是仇恨。低頭看看午夜,黑色的小家伙似乎明白獅鷲、自己和看不見的家人之間的聯系,明白什么叫做報仇。可是它不能說話,因此只有用力舔舔費奇的手背,然后輕輕咬著他的手指,然后側躺下來,淚光盈盈地看著正在被肢解的獅鷲。
“天黑之前就能完成,咱們休息一夜,明天就可以開始往回走。”特隆長舒了一口氣:“女神保佑,這件麻煩事總算還是被咱們給解決了!”
“是啊,女神保佑。”費奇也感覺放松了許多——當然更可能是失血導致體虛的緣故。
“費奇。”特隆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你的表現很驚艷。用自己做誘餌激怒獅鷲引它進入陷阱,這是勇敢;用意念移動捕熊夾進行攻擊,奇思妙想,這是智慧;受傷后繼續戰斗,用盡全力,這是堅韌。你真是好樣的!”
“稍等一下,難道我表現很好,這是件壞事嗎?”
“當然不是!”特隆愣愣地看著費奇。
“那你干嘛這么小聲?”
“哈哈!”特隆仰起脖子,大吼一聲:“費奇你是好樣的!”
遠處一群鳥被驚飛,獅鷲尸體被氣的抖了一下,費奇卻掏掏耳朵,故作鎮靜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干嘛這么大聲?我想低調都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