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伸能屈。”費奇立刻還了一句。
勞德一個勁地怒罵,但顯然他不準備沖擊神殿,只是在這里說些場面話。當然,他也可能是在做下一步的計劃,準備再找機會動手。畢竟能夠成為大公的心腹刀鋒,就不會是一個輕言放棄接受失敗的人。
誰也不想在神殿前殺人,哪怕是費奇這個家伙。作為魔鬼,根據利益至上,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殺死勞德以絕后患,順便還能對大公產生震懾,一箭雙雕的事情。不過,費奇考慮到女神對自己諒解、理解和照顧都很多,甚至大度到允許他繼續頂著牧師的身份“招搖撞騙”,自己總要對她還以同樣的尊重。所以,除非勞德先動手,否則費奇不會主動出擊的。
勞德的罵聲不絕于耳,他將霍爾家稱之為竊賊,將安德魯叫做“滿身都是陰謀詭計的假圣騎士”、“靠下半身竊取利益的畜生”。這種詞兒很新奇,費奇一直以為它們本應該用來形容自己,怎么到了安德魯身上。“他為什么這么罵啊?”費奇用手肘捅捅安德魯的胳膊:“你有什么事兒是我不知道的嗎?”
“你不知道的只有好事,沒有什么壞事。”安德魯翻了個白眼,他也就會對自己弟弟做這個表情。“接下來怎么辦,一邊聽他罵,一邊等著大公的軍隊開過來?對了,我覺得你最好在大公軍隊到來前重新偽裝起來,趕緊溜掉,免生事端。你干嘛摘了面罩,這樣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我是在做誘餌,想讓屠夫攻上來,這樣就有正當的理由擊殺他了。畢竟,留著他總是個禍患。”費奇撇撇嘴,略有些失望的說:“看起來我犯了個錯誤,展示的籌碼太大,結果把他嚇到了。”
“你的殺心別那么重好不好,而且你怎么還有賭徒的心理,說什么籌碼籌碼一類的?”安德魯搖了搖頭:“費奇,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么不能拿來做交易的東西,那就是親人的性命。我是你的哥哥,這種危險的戰斗的事情應該我在你之前。”
“你的年齡是比我大,但是根據智慧,應該是誰厲害誰上。”盡管心里覺得挺溫暖的,但是費奇還是哼了一聲,道:“等你什么時候拿個比武大賽的冠軍,然后就有資格挑戰我。咱們兩個打一場,再決定戰斗的時候誰聽誰的。”
“這樣也行。”安德魯點了點頭:“不過在通過你提出來的這個新辦法,也就是戰斗分出勝負之前,你還是得執行老辦法:我是你哥,你聽我的。”
“誰說圣騎士都是笨蛋來著?”費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
場面僵持住了,屠夫勞德站在臺階下面罵了一陣子,累了——也是沒詞兒了——也就停了。他對身后的手下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便有三個人騎馬離開,分別奔向三個不同的方向。于是費奇看向夏妮,“你知道他說了什么嗎?”
“當時他半轉著身,讀唇效果不好,只能勉強分辨一個人名,叫做霍夫斯爵士。”夏妮搖搖頭:“他的手下只是答應下來,并沒有泄露更多的信息。”
“霍夫斯爵士是個雇傭兵頭子,他沒有領地,誰給錢多就給誰打仗,還曾有過臨戰反復的劣行,不值得信賴。”安德魯說道:“他曾經想借道燈塔領前往范伯格,被我的士兵攔住了。于是這個人就命令手下全部脫掉武器盔甲,作為平民過去,然后再用不知道什么手段走私了自己的裝備。”
“這個人頭腦很靈活啊!”費奇的話引來安德魯的巴掌,不過只是輕輕拍了后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