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巫港城的貴族、聯合王國的頂級權貴,就是個赤著腳坐在地上烤香腸的男孩兒?”布魯姆菲爾德身穿全套圣騎士重甲,一塵不染的白色披風在背后展開,全覆式桶形頭盔被當做凳子坐在身下。他伸出藍色的龍蝦護手,食指勾了勾:“也不知道你手藝如何,先給我一串嘗嘗。”
沒有什么是擼一次串兒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次。天黑黑、月明明、夜風涼爽、火堆熾熱,美人在帳中熟睡,餓鬼們便在外面燒烤。費奇將滋滋流油、呼呼冒氣的熱鹿肉腸連簽子一同扔向空中。“SUA,”他念了一句咒語,這串兒便如同吊上鉤索,緩緩滑翔飛到布魯姆菲爾德手中。
費奇想用美食進行聯誼的想法在他畫地為牢的第三天實現了。他沒有“丟失”一寸領土,雷霆軍的統帥和他的三個牧師護衛仍停留在圈外,等著圈子內的國王軍代表提供食物。雖然雙方的軍隊依舊處于對峙階段,斥候之間你追我趕的爭斗仍在繼續,但至少在這個邊境線附近的圈子周圍,和平暫時降臨了。
“這肉腸不錯!”布魯姆菲爾德一邊哈著氣一邊將肉咬碎吞下,“從哪里搞來的?”
鹿肉雖然被腸衣包裹,但它其實非常新鮮。一個想要討好霍爾伯爵的貴族出營打獵,捕獵了一頭母鹿,將它搬回伙房的時候還活著。費奇看著廚師進行處理,最好的肉用黃油香煎就送往伯爵那里,其他裹上香料簡單腌制灌制成肉腸,裝進了他的空間袋。此時距離鹿的死亡時刻也就三個小時不到。
“給我父親的鹿肉怎么送過去的怎么被送回來,我就讓廚師們分著吃掉了。那個狩獵的貴族被訓斥一頓,但我父親給了他兩條鹿腿以及兩枚指頭大小的綠寶石。按照習俗,這就是分享獵物、接受禮物并回贈,所以那個小貴族也挺開心的。”費奇繼續著烤熱石頭再用熱石頭烤肉腸的工作,同時對布魯姆菲爾德說道:“你放心吃好了,這些都付過錢了,而且是專門廚師做的。那些廚師同時負責給霍爾伯爵做飯,不會在里面下毒的。”
“下毒?你父親不是那樣的人,他挺死板的——我是說在圣騎士時期。”
“你認識我父親?”
“不只是認識,而應該說是熟悉。嚴格算起來他一部分圣騎士的課程還是我教的,只是我不算他正式的老師。”布魯姆菲爾德手里揮舞著簽子,就像在揮舞教鞭一樣。“我和他一起執行教樞的圣騎士試煉任務,并肩作戰了兩年半。如果論起來,我比你父親更早認識了你母親。”
“如果你敢說一句你至今沒有結婚,心里還惦念著我的母親,我會用這些木頭簽子將你扎死。”
“哈哈哈!我最小的女孩子都比你大,怎么會沒有結婚?我認識我的天使比認識你母親還要早,如果不是體會過愛情的滋味并鼓勵你父親去追求你母親,估計你就不存在了。當時你父親一門心思想要在圣騎士的道路上做出成績,死腦筋,一點其他的雜念都沒有。”
費奇瞇起了眼睛:“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想說我父親追求我母親是某種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