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從來不是情侶約會的地方,更不要說約會的兩人是皇帝和皇后。這里通風不暢,一股子**發霉的臭味直往鼻孔里頂,對于感官非常敏銳的夏妮來說時時刻刻都是折磨。不過此時她顧不得這些,而是專注于靠近費奇,一直注視他的表情變化。
那張臉失去了平時的靈動,只剩下如同頑石一樣的死板。“你在第二世界發現了什么?”夏妮擔憂地說道:“能給我說一下嗎?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需要改變原有的計劃。”費奇到底還是猶豫了一下,他說道:“別問了,現在這條路是唯一可行的路。”
“那好,我不問你在第二世界看到了什么,也不問你的新計劃。”夏妮指著費奇的腰帶,說道:“你為什么將女神給你的神器劍留在鐵王座上?那把劍上攜帶的雷霆之力具有驅邪的作用,可以阻擋地獄力量對你的侵蝕,這是你自己說過的。”
“地獄力量已經無法侵蝕我,我需要那把劍在……我不需要坑神劍提供辟邪效果,而且我的戰斗能力足夠強,也不需要靠鋒利的劍刃才能獲勝。”
夏妮注意到費奇剛才有一句話被緊急剎住,只留下“我需要那把劍在……”她一直盯著費奇的表情,發現在說出這半句話的時候,費奇的眼神里有一絲懊惱和自責,然后這些微情緒又被隱藏起來。她發現費奇正在逐步筑起一道掩藏情緒的堤壩,即便面對自己,也能將洶涌的潮水擋住。
她想要問為什么,但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費奇的新計劃,費奇的刻意隱藏,肯定和第二世界的這趟旅程有關。他從不會做無用的事情,他想要將一切都藏起來,甚至對自己也藏起來,說明他認為危險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蛇發警覺起來,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上百雙眼睛冷冷地偵查周圍。費奇瞥了夏妮一眼,臉色僵硬,什么都沒表示。而這個時候外面的士兵稟報說已經將死囚帶來了。
夏妮的手猛地抽搐一下,她眼神閃爍,眉頭緊皺,問道:“費奇,你要在他們身上試驗殺人的咒語嗎?是死靈咒語嗎?”
“不是。”費奇的聲音仍舊非常平靜,如同一潭死水:“雖然是死囚,但按照帝國的習俗,明年夏天才是處刑的時刻。我會實驗法術,但不會殺死他們,也不會傷害他們的身體……除非他們自己要求。”
“自己要……”夏妮正要繼續說話,牢房的門開了,一個全身布滿鞭痕的男子被推了進來,因為沉重的腳鐐,一下子跌到在地上。他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他沒有見過皇帝和皇后,但皇冠大概是什么樣子的他勉強認得出。
“是……是陛下?陛下?”那個人的聲音沙啞,似乎很多天沒有喝過水,喉嚨的摩擦聲聽得人非常不舒服,似乎奄奄一息似的。“陛下饒命!現在是秋天,不是夏天!我還有……”
他一邊說,一邊向前爬過來,甚至還有要起身的意思。后面的士兵見狀,猛地一拽手中的繩索,毫不留情地將他托了會去。“陛下,這是個強奸殺人的兇犯,手上有四條人命,最小的還不到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