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白抬起頭,用一對明亮的藍色眼睛看著費奇。那雙眸子如同雨后天空一樣清澈,如同高山湖水一樣純凈,里面投射出的探究意味讓費奇不由得移開了視線。
“讓教會的牧師離開帝國國境?”雷霆白問道:“陛下,他們做了什么錯誤的事情嗎?”
“這不是正確與錯誤的關系。女神的教義很好,一直以來教會的牧師也做了許多好事,但教會想插手我的統治,那就是不被允許的。我已經和總主教說過這件事了,但是他依舊在庇護那些舊貴族,影響我的施政。”
“那些舊貴族的主要目的還是自保,擔心契約不能得到完成,所以留下……”
“那為什么不在選擇投降的時候說出來?為什么要答應全員投降,成為帝國的居民,然后在打破自己的承諾?”
雷霆白嘆了口氣,道:“他們怕您,所以不敢說出來。你總不能不讓別人害怕吧?”
“那么他們只是怕當面和我說實話,而不怕在我背后搞事情。”費奇一擺手,嚴厲地說道:“夠了,討論他們的動機有什么意義?擺在眼前的事實非常清楚:有人違背約定,有人接手那些兩面派。我可以對動機閉一只眼,但絕不會對事實視而不見!雷霆白,你很聰明,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雷霆白預感到這個問題將會非常棘手。
“為什么我的強大會讓他們更喜歡將局勢推向對抗?”
雷霆白搖搖頭,她回答不了。人性人心非常復雜,遠不像符文魔法那樣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很多時候,雖然在道理上完全講不通,但人還是會選擇難以理解的道路行走。
“我擁有的記憶不能解釋人類,我的閱歷更不足,你這是在欺負我!”雷霆白發現自己又被引開了話題,于是使出了賴皮加噘嘴的招數。她在刑法法典上一拍:“差點又上當,你的刑罰太殘忍,這才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割掉的耳朵、鼻子和舌頭不會致命,而且還有斷肢再生咒語。如果他們真的改邪歸正,支付法術材料后,這些損傷也不是永久的。”費奇搖了搖手指,說道:“至于死刑,若沒有意外將由我來執行。行刑前,我會審視他們的靈魂,詢問他們的悔意,了解基本的案情。你還要我怎樣,將他們全都關一輩子、養一輩子嗎?”
“不對,斷肢再生咒語只有大主教才會,但你剛才說了,希望牧師離開。所以以后就沒有會這個神術的人了!你這個辯解是無效的。”
“女神已死,高階神術只會慢慢變弱,直到消失。而且誰說只有神術才能做到斷肢再生?我連起死回生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