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點了點頭,他承認費奇說得十分形象。作為圣騎士,平時最常見到的這類“鼠輩”就是品性惡劣的傭兵了。圣騎士沖鋒在前,傭兵做享受在后——這個“后”不是時間上的,而是空間上的。
“出現這種國王黨是必然的,我將所有貴族的特權地位全部取消,然后集中到我一個人身上,連父親都不滿意,更不要說其他的了。戴爾蒙德有理由不喜歡我這個叔叔,不過他沒那份能力來反對我,就千萬別沖在前面。安德魯,魔法是毀天滅地的,戰爭是肉弱強食的,戴爾蒙德必須懂得這個。”
安德魯聞言,突然懂了點什么:“你是不是一直監視著他們,所有的動向都被你掌握甚至在你的推動和調控之下?”
“不,我對戴爾蒙德只有保護,國王黨那邊是有些監視,都是麥瑟斯在管,我不在意。”費奇伸手指了指天空的方向:“我的關注點在第二世界,我的敵人是造物故主。國王黨,哪怕再厲害一千倍,也沒資格做我的敵人。如果他們能給我來點驚喜,我也許會稍稍改變主意。”
“你還真是自信呢!”安德魯伸手拍拍費奇的肩膀:“作為一個失去了王國的國王,我用這不多的失敗經驗給你點規勸:別失敗。”
“人不可能事事都成功。只要最重要的是成功了,用其他方面進行獻祭也在所不惜。在這個過程中人能做的,不過是盡可能少獻祭一些,盡可能多成功一些。”費奇看著安德魯,嘴巴微微張開,一些話已經順勢滑到嘴邊,但還是被他強行咽了下去。“你回去后別有什么顧慮,尤其別和卡洛爾吵架。我不會哄女人,只會嚇唬人,她害怕我是正常的。對了,千萬別給她重復我說過的這些話,你只要堅決地站在她那邊就好了。”
“她要是不對,我肯定不會站在她那邊!是非不分還行嗎!”
“是是非非在二十年之內是說不清楚的。”費奇閉著眼說了一句,睜開眼后就改了話題:“我可以給你個建議,就說我救了你,你不好意思和我敵對,卡洛爾不能這樣要求你。不過你可以培養戴爾蒙德,讓他成長起來,下一代時再決勝負。女人,都是愛孩子比愛丈夫更多一些的,后者還有可能是負的。”
“負的?好吧,我大概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了。”安德魯揉揉眉心,然后是眼睛。“現在有個難題。我想在回去之前先給她寫封信。你說我在信里要不要提愛麗莎和三個龍蛋的事情?”
“哥,親哥,你問我這個有用嗎?你指望我能告訴你啥?我不像你,我就夏妮一個,而且也沒三個龍蛋啊。再說了,換成我,反正誰也打不過我,我也可以完全沒有道德底線,當然我說什么就是什么。這是我的建議,你能聽嗎?”
安德魯抬腳在費奇小腿上踢了一下,結果連魔法防護屏障都沒起漣漪。“說正事兒呢!有什么建議嗎?”
“我覺得直接回去就好,帶上愛麗莎全都回去。如果她問為什么不提前寫信,你就說寫過信了,信使可能死在路上了。反正我和夏妮給卡洛爾和戴爾蒙德的信就沒回音,信使真的可能死在路上了。我可以預見到卡洛爾肯定會情緒崩潰一段時間,你要是不知道該怎么辦,那就帶著她去真理雷霆女神面前祈禱、冥想,她要不去你就自己去。你要是實在很擔心,覺得受不了了,你就給我說一聲。多元宇宙那個犄角旮旯都行,我可以把卡洛爾傳送過去——你可以這樣嚇唬她。”
“我要按你說的這樣做,我立刻就墮落了!你怎么全都是些不上臺面的陰險手段?”
“做了皇帝,我得顯示有比任何人都陰險的臺面下手段,那就沒人想在這個領域和我玩兒,同時還要對我公正講理的做法感恩戴德。”費奇說道:“你把愛麗莎帶回去,她是條強大的銀龍,有她看著,家里的安全我就更放心了。但還是那句話,盡可能別出來摻和,真正的壞人很聰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機會推翻我,都只想著惹點事,看霍爾家族內部亂起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