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著手中那根漆黑的鴉羽,只覺得喉嚨發干,冷汗瞬間從背后滲了出來,今天在阿笠博士宅與柯南等人的對話在腦海中回蕩,讓他一時間甚至無法挪動腳步。
“組織的標志物就是黑色的烏鴉,這些照片便是烏鴉身上的監視器中拷貝過來的。”江戶川柯南說,“只不過那烏鴉是特殊的白色我們甚至因為它的叫聲和過于肥碩的身體誤認為它是鴿子。”
“也正是這個不同,我懷疑那白色的烏鴉就是安格斯搞出來的東西,他應該就是用這個與神谷哥哥互相交流信息。”
“至于為什么被我們搞到手了我懷疑可能是因為怪盜基德的手法干擾到了鴿哦不烏鴉。”
如果是白色的羽毛,諸伏景光還能往好的方面想,但它不是。
諸伏景光現在還記得他從神谷哲也的公寓里把那兩個小偷帶出來的時候拿到的烏鴉羽毛,與現在手中的并無差別。
而那烏鴉是boss用來監視神谷哲也的。
“前輩。”緩了一會,諸伏景光背對著神谷哲也,用略微發顫的聲音道,“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已經從沙發晃到床上的咸魚疑惑地問“為什么”
他覺得這安全屋不錯,雖然沒有電視,但床舒服,他已經讓小忙帶點游戲機過來打了。
諸伏景光臉色很差,他不動聲色地將鴉羽放到袖子里,轉過身,強顏歡笑地道“感覺這里條件還是太簡陋了。”
“我覺得還行,你明天記得多買些吃的回來。”神谷哲也躺在被窩里,只露出個腦袋,他道,“要零食。”
見神谷哲也似乎毫無察覺的樣子,諸伏景光強行勾起嘴角“前輩,你早上在窗口吃的奶黃包嗎”
神谷哲也哪里記得他早上吃的奶黃包的位置,反正就在房間里,他隨口道“應該吧,我吃的蠻快的,怎么了嗎”
諸伏景光“沒什么,只是覺得天氣還很冷,在窗戶邊容易感冒。”
表面回答著神谷哲也的疑惑,諸伏景光甚至說了“晚安”輕手輕腳地關門離開,但他心中早已一片混亂。
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他強行冷靜下來想,神谷哲也顯然不記得早上發生了什么。
諸伏景光甚至可以想象出來早晨,神谷哲也在隱晦地給了他提示后就帶著奶黃包回到房間,他可能心情也很混亂,不知道要怎么說明自身的情況,于是,他靠在窗邊吃奶黃包。
等諸伏景光離開后,早已在暗中窺視的烏鴉來了,神谷哲也將奶黃包分給了烏鴉,接著,他雙目無神地向攜帶著監視器烏鴉匯報著他的言行和相關情報,直到烏鴉離開后,他才回過神。
正如江戶川柯南所猜測的那般,他可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向boss傳遞著情報
神谷哲也本人就是用來釣他們的餌
諸伏景光咬著下唇,用輕微的疼痛刺激著大腦,他坐在沙發上,摩挲著袖子里的那根羽毛。
其實正如神谷哲也所說的,搬離這個安全屋沒有任何效果,烏鴉不是人類,它可以靠氣味追蹤著神谷哲也。或者再狠一點,整整十年時間,boss往神谷哲也體內植入定位器傷口也該好的差不多了。
但其實也不是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組織既然放出神谷哲也作為誘餌,又讓他待在他們身邊收集情報,自然是本著一網打盡的心思,這也給他們留出了喘息的空擋。
諸伏景光甚至已經想到了利用神谷哲也向組織傳遞假情報的可能了,只是這個還得推敲,起碼他不能輕舉妄動。
而且,諸伏景光忍不住勾起一個微笑,神谷前輩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哪怕已經被boss洗腦,哪怕會無意識傳遞情報,神谷哲也還是堅決地站在他們這邊,寧可捂住自己的眼睛,堵住自己的耳朵,也要給他線索,給他們扳倒組織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么他肯定要更加關注神谷哲也的言行,盡力揣摩其中的意思,這樣才不會錯過前輩的暗示。
諸伏景光開始回憶神谷哲也前天晚上對他說的亂七八糟的信息,極有可能里面就有某些信息是他錯過的點。
十年是出去旅游、他其實沒病、種花家的菜很好吃以及在他詢問日期的時候說想打人
等下剛才神谷前輩又提了一次日期
為什么每次他詢問日期的時候都要露出一副無語又絕望的表情難道是日期有著什么暗號
諸伏景光想了半天,感覺頭腦有些凝滯了,他不是偵探,對數字和時間并沒有特別敏感,起碼他一時半會想不出來這有什么問題。
考慮了一會,諸伏景光還是拿出手機,把這個線索給江戶川柯南發了過去,接著,他又一次給自己的發小發了條信息。
自他回到米花后,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就一直保持著聯系,從未有那么久的時間突然失聯。
諸伏景光還記得萩原研二的分析,他抿著唇,心中暗自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