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摘了那個呼吸機,在警報聲響起時,從口袋中掏出個試管,他掐起五號的嘴,直接把試管里的礦泉水給他灌進去。
動作簡單粗暴,甚至因為他懶得控制五號的身體,后者還條件反射嗆咳了幾聲。
接著,咸魚唰唰唰就把旁邊亂七八糟的管子給拔掉,往旁邊儀器頂上塞了張紙條,接著就直接抱著“木乃伊”撞破窗戶,從三樓一躍而下。
雖然動作很多,但實際上甚至沒花到
一分鐘的時間。
演完這一波,等于給他兩個身份做一個合理互換的機會,神谷哲也現在趕著回去畫戰損妝呢
也不知道琴酒的水平怎么樣如果太差,他就只能綁個化妝師再滅口了
諸伏景光晚上睡得很不安穩。
這是神谷哲也搶救成功的第一個夜晚,他理應陪伴在他身旁,但面對著兄長和周圍人都不贊同的目光,以及那句“要是神谷哲也醒來你暈倒了怎么辦”
他也只能強行吃了顆安眠藥,讓自己疲憊的身軀陷入安眠。
也不知是否精神上的惦念,諸伏景光腦海中總有各種身影閃現,像是走馬燈一般,神谷哲也與他相處的畫面一一出現。
最初在組織中的相安無事,已經得知他臥底身份的神谷哲也選擇了漠視并且幫忙遮掩,偶爾還用一些無厘頭的理由幫他逃掉任務。
諸伏景光在他身邊待著的那段時間,是組織中難得的安逸,他每天最多的苦惱竟然是要怎么變著法子做點吃的,所有的任務被擋在外面,他理所應當地享受著這個“行事奇特的組織成員”的保護。
直到那天疏漏,神谷哲也將手機遺忘在他公寓,他看到了琴酒發給他的威脅。
不做任務會殺了綠川間。
這種威脅在一般組織成員眼里顯得如此可笑,可神谷哲也卻毫不猶豫地孤身前往任務點,甚至用不以為意的表情搪塞他,生怕他會擔心一樣。
再之后,諸伏景光被琴酒調離,后者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諸伏景光沒忍住問原因,琴酒似乎覺得他們沒什么再次接觸的機會,便也隨意地回答了。
他說“你對利口酒的干擾太大了。”
當時諸伏景光還覺得這理由簡直不可理喻,他跟神谷哲也的交際僅限在那么點食物上,平日里無事甚至從不聯系。
直到后來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快了,快到哪怕已經過去了十年,諸伏景光也依舊沒想明白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種局面。
那句“你對利口酒的干擾太大了”,讓諸伏景光深深地將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一片虛無中,諸伏景光走向躺在病床上的那人,近距離地凝視著面色蒼白的青年。
突然,白發青年睜開了眼睛,那只已經有些黯淡的左眼涌出血淚,落到枕上。
天空開始下血雨,一滴滴豆大的雨點落下來,在空無的地面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諸伏景光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見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一個天臺上,四周是一片繁華和喧鬧的場景。
但他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場景上,而是一瞬間就被不遠處的畫面攫住了心神。
那是個格外詭異的場面,穿著病號服的白發青年面前是穿著黑風衣的黑發青年,兩人以一種格外親昵的姿勢拉著手,似乎在說著什么。
安格斯
因為背對他的是神谷哲也,諸伏景光很快從那雙眼睛識別出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