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00
“不啊啊啊啊”
手機上方的的數字跳動,轉瞬變成歸為原點的“零”,在眾人眼前炸開。
宮野志保捧著手機,發出無能為力的哭喊,她狼狽地跪在地上,連旁邊扶著她的警衛都險些被帶倒在地。
她腦海中不斷閃回著那場血色的夢,她站在天臺的一隅,無法出聲、無法行動,眼睜睜地看著那只蝴蝶伴隨著鐘聲融化在盛大的煙火中,神谷哲也似乎看了她一眼,但又好像不甚在意。
確實不在意。
比起其他人,宮野志保與神谷哲也交流的次數才是最少的,他們甚至沒有好好見過幾面,連獨處的時光都那么吝嗇。
宮野志保心里明白,作為實驗體的神谷哲也,必然不可能對研究人員抱有多少好感。
從貝爾摩德對她恨之入骨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她、乃至她的父母,對神谷哲也都曾造成不小的傷害。
可是神谷哲也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在貝爾摩德問他為什么不恨時,他也只是淡然地來了一句“沒什么好生氣的”。
他對她沒有恨,甚至出于憐憫還幫她救下姐姐,在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中摸摸她的頭,那是她在組織里感受過除了姐姐之外唯一的溫暖。
在利口酒眼中,雪莉是作為宮野志保存在,而非一個為組織牟利的劊子手。
這是宮野志保孤身在組織里堅持下去的最大的理由。
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師墜落,死掉,什么都做不到
等下找個地方,去陪陪老師吧,她想。
宮野志保仰著頭,淚流滿面,她冰藍色的眸仰望著深色的夜幕,試圖捕捉最后的身影。
一秒,兩秒
栗發少女突然有些呆滯。
21:0000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并肩站在天臺上,扶著欄桿,靜靜地望著對面那搖搖欲墜的身影。
人群已經去避難,爆炸的到來不可避免,夢境已然成為現實。
唯一的變數是諸伏景光,可現在看來,他還是晚了一步。
夕陽下那個捧著保溫杯在路邊發呆的青年此刻卻那么遙遠,遙遠到松田陣平拼盡全力奔跑也無法觸碰。
“需不需要偉大的松田警官幫你一起找人”
“他可能在向我求救。”
想起自己曾經漫不經心許出去的承諾,松田陣平就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哦對,他也是救過神谷哲也一次,但那個在餐廳放炸彈的犯人本來就是奔著他來的,神谷哲也甚至還算是遭了無妄之災。
“萩,打我一拳吧。”松田陣平道,“我答應幫他找神谷昭明,卻反倒弄丟了他的哥哥連最初的承諾都沒做到。”
萩原研二“啊”了一聲,眼底一片血絲,像是燃盡后的火星“我們在這方面也是半斤八兩。”
兩個自以為是的混蛋罷了。
沒有任何前奏,不帶任何猶豫,他直接一拳轟到松田陣平的胸口,臉上的表情似笑似哭,后者則也毫不留情給了他個右勾拳,將他打的踉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