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覺得若竹直樹的情緒有些奇怪。
明明一開始看的時候皺著眉毫無波動,甚至對安格斯露出有些嘲諷又有些奇怪的表情,但看到神谷哲也終于睜開眼睛說話后,又變了臉色,嘴里還絮絮叨叨著“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
但不管是他接不接受,這一切已經都發生了。
灰原哀一時間真切地為他感受到了點難過。
“后面還有很多。”她淡淡地說,“我不建議你看完,沒什么好處,反正老師現在還活著。”
若竹直樹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錄像。
“我出去了。”灰原哀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人要向前看你別在老師面前表露出太多不好的情緒,他的精神狀態很差。”
若竹直樹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如同生銹的鋸子從木塊上拉過“我不信。”
他重復道“我不信。”
“你”灰原哀欲言又止,“你如果能把自己狀態調整好,老師指不定還能見見你。”
“他已經醒了。”
若竹直樹有些疑惑“醒了這個錄像是多久以前的”
灰原哀“”
看著若竹直樹這副模樣,灰原哀甚至有些不敢告訴他,審訊甚至并不算最危險的時刻,之后的天臺之戰
對,她甚至覺得那是一場戰爭。
只是戰爭的對象是命運,神谷哲也是處在天平中央的砝碼。
或許是灰原哀沉默的時間太久,若竹直樹甚至露出了一個有些絕望的笑容。
“你在怨我錯過了太多對嗎”他輕輕地道,“哈哈哈,我我不能說。”
“我已經做錯過一次”
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前輩”
為什么都要瞞著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若竹直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問下去,他連詢問都不敢。
因為做錯的代價太沉重,沉重他到承受不起。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親手打亂前輩的計劃,親手將前輩送到boss面前,迫使他消失十年的過去。
若竹直樹起初直覺這個錄像只是一個圈套,但那被血腥對待的白發青年睜著那雙他熟悉的淺金色眼眸,連說話的語調都與記憶里的重疊。
他開始不肯定了。
感情上他逃避著、否認著這個錄像的真實,但直覺又不容許任何他本人的辯駁,真真切切地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前輩。
琴酒
若竹直樹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詞,許多疑惑涌上來,又被憤怒壓下去,近乎割裂的情感徘徊在腦海中,只能讓他對著地面無能狂怒。
利口酒為什么
為什么琴酒這么對你,你還要我相信他
既然琴酒能參與這一切,又為什么要避開他呢他百加得哪里比不上琴酒
一種極度戰栗的想法竄入腦海,若竹直樹猛地抬起頭,盯著灰原哀藍色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們確定安格斯死了”
灰原哀皺著眉,天臺上帶著血色的墜落的場景還在她腦中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