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的縫隙并不大,門板與地毯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卻依舊驚擾了房間里的人。
一聲響亮的“youfai”響起。
白發青年放下手中的游戲機,有些不滿地轉頭“降谷,你那么激動做什么”
“我”降谷零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呆住了,他只覺得喉嚨發干,僅僅吐出個前綴,后面的話語卻全都被卡在嘴里。
他只是怔怔地看著靠在床上的白發青年,后者面上并無什么表情,只是那雙金色的眼睛中略帶著不滿,那游戲機被握在細瘦滿是傷痕的手上,發出滴滴的聲音。
很鮮活。
“我好像在做夢。”降谷零喃喃道,“今天這個夢有些意外。”
神谷哲也挑了挑眉“睡魔怔了嗎”
“剛剛不是你說出去倒水”
“前輩”
降谷零突然提高聲音喊了一聲。
神谷哲也的話被打斷了,青年靠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降谷零看了看地板上鋪著的看起來干凈柔軟的地毯,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鞋踹在外面,接著他快速走進去,走到神谷哲也床邊,半蹲下來,表情嚴肅。
神谷哲也對他這行為有些疑惑,將游戲機放到一旁,問“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他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低聲道“是不是若竹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降谷零嚴肅地道“不,前輩,你讓我摸一下。”
神谷哲也“”
盡管白發青年沒說話,那雙深淺不一的眼中依舊很明顯的透露出一種情緒
“你吃錯藥了”
降谷零看著神谷哲也這生動的表情,只覺得心跳愈發快速,情緒在腦海中攪動,又沉甸甸地積在眼中,仿佛隨時會落下。
明明當時在葬禮時都沒有反應,此時流淚的沖動卻是如此難以自制。
降谷零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激烈的情緒宣泄出來,他就這么看著神谷哲也發呆,把后者看得渾身不自在。
神谷哲也警惕地道“我跟你說,如果若竹直樹告訴你碰我可以傳遞歐氣什么的他就是在坑你。”
“與其碰我,你還不如去找毛利蘭。”神谷哲也突然咬牙切齒起來,嘀嘀咕咕著,“世界的親女兒就是過分啊”
降谷零露出個有些難看的笑容,眼巴巴地道“我不,還是前輩好。”
神谷哲也“”
這只降谷零壞掉了吧
咸魚眼中出現了一絲狐疑。
降谷零此時已經相信了這不是夢境,沒有任何夢境會這么清晰。
他連神谷哲也的手上的傷痕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微微撩上去的袖子下的烏鴉紋身是如此生動,甚至說,他連神谷哲也有幾根眼睫毛都能數清楚。
聯系諸伏景光所說的話,降谷零能輕而易舉地還原這個生活。
前輩人沒事,hiro、萩原、若竹直樹,不知道松田有沒有在都住在這個公寓里,大家都關系看上去都不錯。
神谷哲也沒有跟安格斯一起死在天臺上,根本沒有什么葬禮,諸伏景光等人的精神狀況也恢復了
“太好了。”眼前的世界還是模糊了,金發青年紫灰色的眼睛終于蒙上了一層淚,他輕笑著喃喃道,“這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