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心中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有些記不清當時利口酒說了什么,但好像與現在的差別不大
如果與他記憶中沒錯的話,利口酒等下就會被琴酒觸發了自己的病癥,然后徹底惹怒琴酒。
他很想上前打斷兩人的對話,但如果利口酒并非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前輩呢
現在時候太早了,他還要再觀察一下情況,不能那么早暴露自己。
盡管安逸日子已經過了許久,但降谷零骨子里的謹慎從未消失。
直接交給你了。
誒這次竟然這么大方腦海中的聲音帶著躍躍欲試的味道。
下面的事情利口酒已經經歷了一次,也懶得再跟見槍就興奮的副人格計較。
他干脆地讓出了身體的使用權,冷眼看著神谷霧嶼一槍崩了屬于琴酒的靶子。
震耳欲聾的槍聲和爆炸仿佛從耳際傳來,子彈射入靶心迸射出黏膩熾熱的鮮血,利口酒感覺自己的思維停滯了一瞬。
別看。另一個淺淡的聲音傳來,直接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果然很廢物啊。一片黑暗中,利口酒喃喃道,這次如果可以就早些
我們還沒死。神谷昭明安撫道,在這之前你別想了,沒可能的。
呵。
都是騙子罷了。
不然他怎么死回來的
利口酒一直都知道,他自己是一個異類,沒有任何人會接納他,包括他自己。
果然,當時利口酒的恍惚就是人格切換的契機,開槍的明顯就是神谷霧嶼。
降谷零在一旁觀看著這與記憶中大差不離的鬧劇,比淺金色更灰一層的眸光朝他望過來時,還帶著一絲打量和趣味。
前輩看他的眼神毫無波動,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倒是神谷霧嶼還保留著一份好奇。
降谷零記得松田陣平等人的話,此時的利口酒正處于最陰暗抑郁的時期,他為幫助諸伏景光而感到痛苦和煎熬,但又不由自主向光明伸出援手。
他的精神狀態很差。
不過這次似乎因為降谷零冷眼旁觀的打量過于明顯,利口酒并沒有問他能否看見幻覺這種事,而是在恍惚片刻后又一次切換了人格。
降谷零其實一直有些好奇,前輩到底是怎么查到他的真實身份的。
明明見面之后便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可就在短短接觸間,利口酒就已經做了第一次不應該屬于組織成員的舉動。
這么想著,他的手機便響了。
他們同時接到了琴酒的短信,是關于“波本”的代號獲取考核任務。
之前還有問他行不行的問題,但這次,利口酒只是冷漠地說了一聲“走吧”就率先離開。
降谷零清晰地意識到,這個時候的前輩有多么頹廢和封閉。
像是一個已經死亡的靈魂,被重新塞回破敗的身體里。
之后的流程一模一樣,只不過比起以前的小心試探,現在的降谷零反倒能夠肆無忌憚地打量利口酒。
因為他知道利口酒完全不會將這種目光放在心上,甚至說,在他與利口酒見面的那刻,他屬于公安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