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琴酒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利口酒雖然隨意,但也不至于隨意到讓摸不清底細的組織成員接近,更別說是直接躺人懷里。
而波本對利口酒的看法算了,這不重要。
琴酒忍不住又抽了口煙,本可以慢慢品嘗的高級香煙被他三兩口抽完,只留下一截短短的煙屁股。
他所能做的也就到這,利口酒是死是活,之后與他無關。
但總歸這次之后,他也不欠利口酒那家伙什么。
自琴酒加入組織、擁有代號后,他就清晰地意識到利口酒是個另類。
盡管他有著組織成功率最高的暗殺記錄,對危險的把控程度精確到非人的地步,利口酒身上依舊缺乏組織成員該有的戾氣和血腥。
配上那本就陰郁瘦弱的外表,利口酒外出從來都不用擔心被警方盤查,甚至可以理直氣壯去警局白嫖快餐。
琴酒原本還想向利口酒學習他那種隱藏殺氣的本領以增進暗殺的水平,后發現利口酒完全沒有這個意識。
就像某次在咖啡廳里,明明對著他忤逆的槍口,利口酒也身上也沒有讓他感受到絲毫殺氣。平淡如水,卻在他出手后近乎一擊絕殺。
換句話說利口酒殺人,從來不需要產生“殺”這個念頭,仿佛只是拂過落在身上的一片落葉,或者擦去一粒灰塵,動手就動手了,不會產生任何在意的情緒。
而琴酒在多次實踐后發現,這是一種幾乎不可能達到的境界。只要注視,必會帶有目的性,帶有目的性,就不可能毫無察覺。
琴酒可以隨意地說出他從來不會去記已經殺掉的人的名字和臉,但不代表他意識不到他動手殺人這件事情。
所以說,利口酒,是非常棘手且難以理解的存在。
但哪怕認識了他十多年,琴酒也沒有看透他待在組織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明明有極高的實力,任務卻都是能推就推,推不掉就讓后輩去做,自己成天躺在公寓里混吃等死,所謂的錢財和職位通通不要。
明明知道boss手下從不留情面,利口酒偏偏非得在死線上蹦迪,以此挑戰boss的權威。
更別說利口酒明明知道風險極大,還是主動接受了“銀色子彈”的實驗,從此自愿受困于組織。
這些行為太過于矛盾了,在經過諸星大的匯報后,琴酒才勉強了解一些情況他覺得他自己非常正常,所以說不理解利口酒的行為是很合理的事情。
只是近些年,boss與利口酒之間的矛盾愈發尖銳,哪怕是琴酒有事沒事去給利口酒安排任務,后者也順利完成,boss提到利口酒的語氣還是逐漸陰沉。
然后圖窮匕見。
只能希望利口酒真的沒問題,不然真的走到最后一步,琴酒想親手把子彈釘入利口酒的胸膛。
琴酒把煙蒂拋出窗外,關上窗,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
而此刻比琴酒更緊張的便是安室透了。
一臉懵逼被推下車的臥底,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順著走廊拐入隱蔽性極強的房間,準備等待那位先生的來電。
當坐在獨立的椅子上時,安室透也沒想明白利口酒究竟怎么就疑似叛變了。
起碼從目前的線索來看,利口酒極少見的出格舉動都落在了他們身上,無論是幫助hiro規避掉殺人的任務,還是在黑市里識破他的身份沒聲張
難道是他在黑市的行為暴露了安室透心中一凜,很快又覺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他暴露影響了利口酒,那么他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而是在審訊室了。
那剩下還有的可能就是利口酒突然讓他去和警方合作的那次任務。安室透回去后便利用權限調查那些人的信息,卻被告知那些人已經被轉移,而他的權限不足以查詢。
再聯系利口酒的胸有成竹,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神谷哲也,又或者是他的其他人格,擁有獨立的警方的渠道,而這個人的權限很高。
安室透開始懷疑國家是不是還有另一隊的臥底進入組織,只是為了隱藏身份才徹底與他們撇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