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各懷鬼胎,但還是在加油站旁停下了車不敢開進去,怕有人報警。
安室透帶著槍下去劫車,而神谷哲也則是將已經在酒精里消過毒的鋼琴線取了出來。
右手的繃帶又已經濕了,拆開后原本劃開的口子并沒有愈合的趨向,還因為他的一時上頭的舉措變得更為猙獰,烏鴉紋身一半被浸在血中,純黑的鴉羽邊緣氤氳著血色,與眼珠的鮮紅相對應著。
神谷哲也戳了戳鴉鴉的眼睛,突然想到一直在自家周圍撲騰、動不動就撞玻璃的那只傻鳥,由衷希望它還沒餓死。
他拿出鋼琴線,比劃了一下長度。
“嘖,應該讓安室透幫忙看看便利店里還有沒有繃帶來著。”低喃聲消散在車內,只有血腥味愈發濃烈。
安室透很快就與一位先生“友好交流”完畢,他笑瞇瞇地將人打暈,放置在廁所隔間里,接著帶著車鑰匙去敲車門,示意神谷哲也換車。
后門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車內飄出,安室透定睛一看,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什么兇殺現場。
只見原本就被子彈打得破破爛爛的后座此刻到處濺著血,放著酒精的小盆也被染成了紅色,神谷哲也正有些別扭地把早就浸濕了的繃帶往自己右手的傷口纏,咬著繃帶的牙齒都多了一絲鮮紅。
青年此時沒有戴眼鏡,露出一雙淺金色的眼眸,臉頰上有個血點,正緩緩下滑,有些凌亂的金色長發翹著毛,看起來格外狼狽。
安室透握著車門的手微微顫抖“你在做什么”
神谷哲也倒抽一口涼氣,含糊著道“你這還有沒有干凈的繃帶來著”
安室透“”
過了三分鐘,靠譜的警方臥底冷著臉拆開新買來的繃帶,往神谷哲也的手腕上纏,在整齊的口子旁邊,還依稀能看到還未消下去的青紫,紋身上的血被隨意地擦了兩下,很快又被涌出來的打濕。
安室透手很穩,但腦子很亂,現在的神谷哲也這是又切回來了
乖乖伸手坐著的青年,突然冒出一聲“我這紋身蠻好看的吧”
安室透手一頓,覺得這人真的有病。
不過這個問話方式,熟悉得令人安心。
到了米花境內,朗姆那一道防線已過,偽裝已經失去了作用,戴著美瞳假死萬一戳到眼睛可就虧了。
神谷哲也藏完兇器后,就開始拆自己的易容,不過拆了半天,假發沒拆下來,還險些把車內拆成了兇殺現場。
好在美瞳這種東西不需要廢什么力氣,他還能輕松搞掉。
還有就是單手纏繃帶這種破事,他是多少次都習慣不了。
神谷哲也沒有得到對紋身的反饋,有些遺憾安室透的審美不行,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夸了一句“纏繃帶的水平不錯。”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把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家伙打一頓。
他冷著臉道“你這是玩什么負隅反抗被我強制灌藥的劇情了”
神谷哲也思考了一下“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就是boss知道我的實力,你打不過我很容易穿幫。”
安室透“那你把渾身上下搞得一身血是想做什么”
神谷哲也有些心虛,他也是第一次干這種離譜的操作,這不是不太熟練嗎
他試探著道“那你再給我整套干凈的衣服”
迎著安室透殺人的目光,青年慢吞吞地轉過身,極其自然地指使著“順便把我假發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