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裹在被子里的神谷哲也打了個噴嚏,手一推桌子,險些把面前放著的小布丁給推下去。
松田陣平坐在他旁邊看文件,有點無奈地道“是淋雨感冒了嗎讓你吃些藥早上去醫院檢查一下為什么不行”
神谷哲也揉了揉鼻子“可能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比如百加得,百加得,和百加得一人更比三人強
至于藥物,神谷哲也的抗藥性簡直逆天了,吃什么都不好使。
咸魚堅強地從被窩中伸出一只手,握著勺子撈布丁,沒兩下又打了個噴嚏。
松田陣平放下筆,打量著神谷哲也,自從他知道神谷屬于那個黑暗組織,還是有代號的正式成員以后,他就很難以對待常人的態度來對待他。
更何況神谷哲也不是活了很久嗎為什么還這么幼稚啊
青年隨便找了條毛巾墊著濕漉漉的長發,其余部分都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如同一只毛毛蟲一樣往外探頭,僅僅伸出一只手去扒拉桌上的甜點。
因為神谷哲也在大雨里走了有段時間,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松田陣平便把自己備用的換洗衣服借出去讓他暫時湊合。此時看著自己熨燙整齊的衣服被如此扭曲的姿勢對待
松田陣平濾鏡碎了一地。
神谷哲也艱難地把布丁吃完,目光又瞄準了放在一旁的蛋糕,他此時確實有一點涼,但好像又不是很冷。
嘶該不會真的要感冒了吧
咸魚深沉地思考了一下,決定趕緊把蛋糕吃掉,免得感冒后味覺遲鈍吃得不香了。
神谷哲也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待填飽肚子,神谷哲也就往折疊床上一癱,準備睡覺。
雖然中途殺出個百加得拖延了點時間,但現在看來,找松田陣平確實是比較輕松且正確的選擇
神谷哲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此時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松田陣平放下手中的文件,拿出加密的手機,上面降谷零已經給他發來了信息,囑咐他暫且將神谷哲也當全然失憶的普通人對待。
普通人這也不是很普通啊。
松田陣平嘆了口氣,以他這幾個小時的觀察來看,現在的神谷哲也與十年前他碰到的神谷昭明確實有區別,性格更接近他最初碰到的那家伙,但從某些細節上看,這個神谷待人處事的態度更為漫不經心。
就像是突然從巷子里醒來還碰到小混混打劫,到被帶槍的男人所救后追逐,他都沒什么特殊的反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是裝的失憶,以他的身份閱歷,確實可以做到無動于衷,但是這沒必要啊
神谷哲也本身就被組織boss針對著,十年來的失蹤指不定還是受到誰的威脅,裝失憶回米花町,那不是給自己增加挑戰難度的嗎
更何況失憶到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還找到警察局來,這無形就是給自己增加了更多的限制,完全不利于保命或者報仇。
松田陣平思來想去,覺得神谷哲也真失憶的可能性很大,而這種過于漫不經心的感覺,他更傾向于是本人性格使然。
在松田陣平發呆時,降谷零又給他發了條信息,讓他不值班的時候帶神谷哲也去咖啡廳轉轉。
哦對還有甜食。松田陣平看著桌上被清掃一空的蛋糕和布丁,覺得自己的工資要不保。
“喂喂,神谷不是,小林你還好嗎”
神谷哲也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叫他,但但是隔著一層毛玻璃,聽得十分不真切。他用手一揮,想要把這煩人的聲音給揮走,手臂卻被人直接抓住。
神谷哲也抽了一下沒抽動,就躺平了。
“算了,還是睡覺吧反正死不了。”
“小林你嘟囔了什么”松田陣平一手拽著他胳膊,一邊俯下身聽著,“這假名能不能走心一點。”
青年剛剛似乎嘀咕了一句什么,但他完全沒聽見。
“高木,再幫忙倒杯熱水吧”他轉身提高嗓音喊了一句。
同值夜班的后輩應了兩聲,將溫度適宜的水推過來,看著裹在被窩里迷迷瞪瞪臉頰發紅的青年“松田警官,你弟弟發燒的話,還是請個假帶他去醫院看看吧感覺有點嚴重。”
“早上再說吧,先看看能不能退燒。”松田陣平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把神谷哲也半靠起來,后者完全沒有反應,任由他折騰,只是塞藥的時候死活塞不進去,全靠宮本由美了一顆奶糖,才讓青年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