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安娜女士,快來看看吧,從貝克港回來的商船里,似乎有人感染了鼠熱病”
寧靜的修道院內,四面陽光浸透,萊安娜正帶領著一群女祭司在修道院大堂內做著禱告,突然,一名黑錘堡的士兵闖了進來,他倒是恭恭敬敬,只是匯報的消息讓萊安娜不禁眉頭一鎖。最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
她急忙帶著兩名女祭司,跟著衛兵走出了修道院。凝重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即便沒有交談,萊安娜也能從每個人臉上看出他們的擔憂和不安。雖然鼠熱病不會通過人與人之間的接觸直接傳播,但是畢竟是傳染性疾病,人們紛紛表現出不安也是正常。
穿過舊城區,來到碼頭時,商船已經空空如也,按照羅德的要求,船員們沒有將一件帝國的貨物搬進來,船長只是帶回了貿易的利潤。同時,將那名受感染的船員留在了船艙內,并派了兩個船員留下來守著他,不讓他上岸。
“女士”
看到萊安娜到來,兩名船員很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并對女祭司報以尊敬的態度。
這間船艙很小,只能容納一張小床和一塊小桌子。排泄物就在床底下,一進門,萊安娜便能聞到那股惡臭味。然而,作為醫生,這種事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感謝諸神,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我不會死的對嗎”
病榻上的水手掙扎著起身,用微弱的聲音感謝著女祭司的到來。他們都知道,在黑錘堡,醫術最高超的就是萊安娜了。女祭司不僅醫術高明,偶爾還會用神術,所有人都相信,沒有她看不好的病。這名船員在海上掙扎了半個月之后,終于等來了希望。
面對病人殷切的目光,萊安娜只能勉強點了點頭。事實上,并不是每次治療她都能讓病人痊愈,有些時候,神醫、慈悲女神的女兒,這些稱號不過是外界給她的而已,萊安娜曾經面對一個在戰爭中失去雙眼的戰士,而她對于這樣的傷勢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傷員在絕望中死去。所以,有些時候,自己并不是像外界傳的那么神乎
“這樣的癥狀持續多久了”
萊安娜走到床邊,一邊戴著手套,一邊詢問著患者的基本情況。他的皮膚已經開始出現紅腫和潰爛。一對結實的手臂上長出了許多膿包,有些已經破了,不知道是自己破的還是被故意擠破的,流出的膿液干涸之后就附在皮膚表面上,呈現出黃紅黃紅的顏色,黃色的是膿液,紅色的是血水
而他的臉上則呈現出大片的紅腫,好似被人群毆一番后的樣子。連嘴唇都腫了,估計進食都難。
萊安娜皺了皺眉頭,她知道患者的痛苦,同時也感到這個病并沒有那么簡單。情況比她預想的要嚴重得多。
“半個多月了,我在離開貝克港的時候被發現的染上了瘟疫。就半個多月,最多不超過二十天,我保證不超過二十天”
病人帕拉爾掙扎著說到。
萊安娜知道他現在很痛苦,連說話都很痛苦。從外表癥狀上來看,這的確屬于鼠熱病的癥狀。只是,她還不敢斷定,畢竟,不是每個病都可以從外表特征來判斷的。
“我會先給你外敷草藥,然后再內服苦寒汁,這個過程很痛苦,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治愈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還有,接下來你必須隔壁一段時間,你可以寫信告訴你的家人你還平安,但是不能出去。只要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治愈的。初步來看,是鼠熱病的癥狀,你也知道,這種病一般不會致命,就是很痛苦,會讓人渾身無力,還有,渾身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