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姆格鐵皮在昏暗的地穴里屠殺了三天三夜,倒在他腳下的尸體堆積如山,甚至堵塞了一整條通道。那些鼠人,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被砍下腦袋,還有的,被砍成了碎片。鮮血就像下水道里的臟水,流淌在整條地道里。
格里姆格隨手捻起一個渾身是傷的鼠人士兵,抓著它的腦袋,啪的一聲砸在了墻上。頓時,鼠人的腦殼碎裂開來,鮮血和腦漿像爆裂的西瓜一般,濺得滿地都是。
他又踩在一個瀕死的鼠人背上,將戰斧插進了他的頭顱,瀕死的鼠人徹底沒了呼吸,暗紅色的血水沾濕了它的臉頰。整個地底通道,好似鮮血地獄。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在屠殺了整整一個月之后,這個老鼠窩終于被屠干凈了。恐怖堡、哭嚎池、厲鬼屋、那些奇奇怪怪的鼠人片區,如今都被屠殺得一干二凈。每個房間,每條暗道都堆滿了尸體。
看著滿眼堆積如山的尸體,格里姆格鐵皮既興奮,又有著一些失落。過去一個月以來,他精神亢奮,飽含熱血與沖動。而現在,所有老鼠都死光了,他再一次失去了目標
不,不是所有的目標
他好像聞到了,黑暗中那一絲老鼠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味。
格里姆格鐵皮握緊了武器,他抽動著自己那短小的鼻子,在“陳尸房”內嗅著,嗅著空氣中的味道。他知道,黑暗中還潛藏著一個神秘的對手,一個或許真正可以和他過上幾招的對手。
然而,他看不到它。身旁念念叨叨的小地精再次被他一斧子掃開了,身體被砸在墻上,有氣無力的從墻角滑落下來。
鐵皮走到了房間中央,這里尸體稍微少了一些,可以讓他更好的辨別腐尸味中的其他氣味。
格里姆格鐵皮想怒吼,但是他知道,對手在暗處,他在明處。想引誘對手出手,就不能打草驚蛇。戰士的敏銳讓他察覺今天遇到的這支老鼠絕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敵人在暗影中快速潛行,而自己甚至找不到他的一絲身影。若不是靠著天生優秀到出類拔萃的嗅覺,自己可能根本發現不了對方。
格里姆格鐵皮在等待,他扛著戰斧,嗅著空氣中的每一絲氣味。然而,氣味一直都在,它在四面八方,它在這座房間的每個角落。盡管門外有自己的衛兵,但是鐵皮要的不是群毆,有戰斗可以打,他更喜歡自己一個獨享。對格里姆格來說,戰斗是活著最快樂的事,是它生存下去的意義,也是唯一可以刺激他的東西。
終于,黑暗中露出了一雙火紅色的眼球,那是復仇與嗜血的眼球,鼠人的眼球。格里姆格鐵皮看不到,他只是聞到了那該死的氣味,正當他準備轉身迎敵時,對手已經搶先一步,跳到了他的背上。
鐵皮感到自己背部像被八爪蜘蛛吸住了一般,他正要將那只該死的老鼠從自己背上扔下來,但是一把散發著墨綠色光芒的匕首已經伸到了他的喉嚨前。速度之快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格里姆格鐵皮嘶吼著,他顧不得去抓對手,而是徒手抓住了那把匕首。阻止了匕首逼近喉嚨。一瞬間,墨綠色的刀片橫著劃過,將黑獸人的手掌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深得幾乎切到了骨頭。
格里姆格鐵皮痛苦的大吼一聲,伸出另一只手,憤怒的將背上的老鼠抓了下來,像扔垃圾一樣,狠狠的朝墻壁砸去然而,今天與他對決的,不是普通的鼠人,那是一只刺客鼠,灰黑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和發達的四肢。被扔出去的鼠人在空中極速調整著自己的身體,在即將撞上墻壁的前一刻,雙腿發力,蹬住巖墻,平穩落地。
落地時毫無聲息,手中依舊拽著那把鋒利的刺客匕首,散發出來的綠色光芒讓鐵皮為之刺眼。
黑獸人之王格里姆格鐵皮大吼一聲,掄起大斧子,就朝鼠人刺客砍去。
然而,鼠人刺客毫不畏懼。他血紅色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狡詐,在格里姆格鐵皮狂吼沖來時,小腿猛的一蹬,以更快的速度殺去。只見一道綠光閃過,格里姆格鐵皮慘叫一聲,他的斧頭還沒來得及砍向對手,對手便在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殷紅的血水從撕裂的骨肉里漫出,將鐵皮右腿下方染成了暗紅色,鼠人刺客專挑獸人首領沒有穿盔甲的地方下手,脖子、小腿鐵皮嘶吼著,盡管腳傷和手傷讓他飽受疼痛,然而,這股疼痛正是刺激他斗志的力量之源。毫無疑問,他再次找到了值得一戰的對手。只是沒想到,這是在屠殺了一整個鼠人巢穴之后才得來的“獎勵”。
格里姆格鐵皮將戰斧扛在肩上,他嘴角帶著得意的笑,毫無疑問,這只老鼠將它惹毛了。
“來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