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里斯的疑問和父親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事實上,父親弗拉基米爾不是沒有跟女王提過,而且不止一次,他向冰雪女王提議,帶著射擊軍北上,支援羅德作戰。然而,得到的,卻是女王的冷漠,甚至憤怒。冰雪女王給出的回復十分簡單射擊軍是用于駐守首都的,決不能調到外圍。
弗拉基米爾和他的兒子鮑里斯一樣,作為一個真正的軍人,為榮耀而生。但是,沙皇的命令是不可違背的。卡特琳娜要求所有軍隊在城內待命,他們便不得不遵守這樣的命令。酒可以消愁,可以暫時麻痹自己,但是,當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份痛苦與自責依舊存在。
“父親”
鮑里斯追問到,他的聲音不知不覺中都大了起來。若不是休息室內只有他們父子兩人,弗拉基米爾一定會阻止兒子的沖動行為。
“對,坐在這里等。”
弗拉基米爾嘆了口氣。他抓起酒壺,將酒水一口喝光。殘余的酒水灑在胡子上,晶瑩剔透。
“我寧可沖出去與綠皮決戰,哪怕戰死”
“你會毫無意義的死去。”
鮑里斯的意氣風發被父親弗拉基米爾一句話便打發了。
“父親,你知道嗎我突然羨慕起北方的那些戰士們。”
鮑里斯神情凝重。
而父親依舊不說話,用沉默來拒絕兒子的一切要求。
可是鮑里斯抑制不住內心情感
“至少他們可以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戰斗,哪怕流血,也從未逃避過。就像那個人人傳唱的白熊領主羅德。我越發的想成為他手下的一員。”
“夠了”
弗拉基米爾終于發怒了。他知道兒子的話是對的,然而,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簡單的。有些話即便心里這樣想,也不能說出來。他們家族世代效忠基斯里夫沙皇,而北境領主再怎么偉大,再如何英雄,終究是一個領主而已。成員領主手下的一員,這種話是不能亂說的。
鮑里斯扭頭,憤恨的一拳砸在墻上。他有著萬千情緒無法釋放。
這一拳,打得弗拉基米爾心疼。他從座位上默默起身,走到兒子身后,用寬厚的大手撫摸著兒子的肩膀,卻又欲言又止。
事實上,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那些更殘酷的現實,他想自己兒子還沒考慮過基斯里夫城內正在鬧饑荒,暴民橫行。冰雪女王將射擊軍牢牢掌握在身邊,還有更深一層目的,她不單單是為了守城考慮,一旦暴民升級,無法控制,射擊軍將成為威懾民眾的最后一道防線。可悲的是,作為軍團的將軍,不能帶兵沖殺,與外敵作戰,卻要待在城里,指揮部隊對抗甚至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弗拉基米爾內心充滿矛盾,他想,他的兒子鮑里斯更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準備,畢竟,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