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嘆息頗有幾分悲涼的意味,但是貝爾托看出來了,讓老國王真正感到疲憊和力不從心的,不是他的號召力,而是他的年齡是的,他已經老了,而王子似乎還沒成熟外界繁雜的聲音他已經聽到了,卻無力改變什么。輿論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鼓舞民心,也可以蠱惑人心。
“先不說其他人了,他們都會來,今天不來,明天也會來,明天不來,最后一周后就會聚齊。”
“你身后這位是塔林納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查爾斯的目光透過貝爾托,落在了老領主身后的年輕人身上。塔林納姆被這番禮遇震了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一個小角色,國王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有些受寵若驚的塔林納姆連忙行禮,“是的,陛下。我是塔林納姆。”他回答到。
“勇敢的侍從,我見過的最忠誠,最勇敢的侍從。”
國王贊揚到。受到如此稱贊的塔林納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和你還有點像”
國王看了一會兒,笑著對貝爾托說到。
三天后,會議如約而至。雖然稍稍來遲了一些,但是正如國王查爾斯所說,它總會來的。只是稍稍遲到了一些。
偌大的國王大殿依舊沒有裝飾,只有一條長長的密細地毯從大門一直延伸到國王寶座腳下,幾乎整個王國的公爵都來了。在這群驕傲而實力強大的公爵們面前,貝爾托只能站在外圍,論階級,他只是伯爵,在他上面,還有侯爵,而后才是這些大公爵們但是,地位的懸殊并沒有讓這些大公爵對這位老騎士報以輕蔑的目光,相反的,所有人都知道貝爾托在黑水河戰役和永恒森林保衛戰中的功績,也知道國王對他的欣賞和器重,所以,十三公爵投來的,更多是尊重的目光。
而無論是尊重的,或是不屑的,蔑視的,貝爾托都無所謂,他執行的,是國王的命令,響應的,是國王的號召。履行的,是自己的義務和責任,除此之外,無關緊要。
“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當最后一個南境侯爵走進大殿后,國王查爾斯坐在王座上,高聲說到。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人群紛紛將目光轉到老國王身上。他們看到的,查爾斯盡管兩鬢白發,皺紋密布,但是依舊充滿了王者之氣。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如此有分量。
“它們來了,布雷加納斯在一夜間被夷為平地,尸體被復活,重新站起來,加入了死靈法師的軍隊。海因里希,黑暗的死靈法師,他每攻占一個地方,就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這些死去的人在當天或者第二天就會重新站起來,成為亡靈軍團的一員。”
國王凝視著大殿中的大理石地板,說到
“你們都聽說了卡爾卡松公爵落敗的消息,是的,他率領領地內的騎士和士兵抵擋海因里希的侵略,然而,一天之內,上千名士兵再遭屠戮,卡爾卡松本人和他的騎士們也被殺死,釘在了布雷加納斯郊外的木樁上。”
“這是公然的挑釁”
巴斯托捏公爵憤怒的低吼到。
“所以,我召集你們來,就是為了商討對策,一起迎擊這個黑暗的死靈巫師。巴托尼亞建國至今,從來沒有哪一刻在安逸中度過,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勇敢的騎士隨時準備戰斗,保護他的子民。這是我們的職責,這是我們的榮耀”
國王查爾斯用洪亮的聲音說到,他像一頭雄獅,盡管年邁遲暮,卻依舊驕傲而不屈。陽光透過七彩的水晶窗灑進來,照耀著王座,也照耀著年邁的國王。
“我聽說海因里希不是一個普通的死靈法師,他行蹤不定,神出鬼沒,死靈軍團的行軍路線詭異,他們不需要補給,不需要食物和水,可以長時間的急行軍,出現在巴托尼亞境內任何地方。如果我們集中兵力,未必可以抓到他,還有可能因此失去更多的地方。沒有騎士和領主的保護,農民們毫無自衛的能力。”
坦科雷德公爵隨即提出了質疑,相比于其他幾位領主,這位年輕的領主奎納利斯顯得更加冷靜而理智。沒有人教誨他這點,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坦科雷德和他的父輩們不同,遇到事情時更加沉著冷靜,有時,是常人無法忍受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