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罵我丑
山上,斑斑舔了下嘴巴里的血,緊緊跟在主人身邊,它敏銳地覺得自己做錯事了,可卻壓根不知道做錯了什么。
它保護了主人,咬傷了敵人,為什么主人不但不像往常那樣夸獎它,還罵它
斑斑很委屈,夾著尾巴蔫蔫的跟在主人身后往山下走,它完全沒有想到下一秒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當一條雪白的大狗突然從斜后方沖過來,咬住它的脖子時,斑斑完全是懵逼的,它被摁倒在地兩秒鐘才想起來要反擊。
鮮血淋淋的脖子激起了斑斑的獸性,扭頭躍起奔著大白狗的喉嚨咬去,它體格比白狗還要大上一圈,渾身結實的肌肉與白狗不相上下,再被鮮血刺激,竟然一時間跟白狗打了個旗鼓相當。
養豬村其他狗子一看居然有傻逼敢襲擊它們的村花,瞬間憤怒了,嗷嗷叫著往兩只狗糾纏的方向沖。
“汪汪汪居然敢要斑斑,兄弟們揍它”
“汪嗷我女神受傷了,我弄死你個傻叉啊啊啊”
十多條狗向大白狗方向狂吠著沖鋒,周圍的人群嚇得都不敢上前阻攔,心里認定那條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白狗死定了,估計全尸都留不下,結果山下又沖出來一群狗,一邊狂吠一邊向他們村的狗群沖鋒。
如鴿群斗盤,海嘯拍岸,雙方群狗對沖撞盤,骨肉撞擊在一起的聲音聽得養豬村的人臉色發白,他們全都躲得遠遠的,連狗主人也只能在外圍焦急地看著,根本不敢上前插手,眼前二十多條狗將這一代完全占領,廝殺狂吠的聲音凄厲兇狠,尤其一條大黑狗咬的最兇,一個照面就把對手的后腿給咬破了。
養豬村的村長哆嗦著被年輕后背攙扶著遠離戰場,他嚇得嘴唇一個勁兒的抖,兒時被狗追著咬的恐怖記憶再次占領大腦,使他雙腿都不受控制了,他很想趕緊離開這里,但還是咬牙停了下來,他握著年輕后輩的手說“趕緊想辦法把兩村的狗分開。”
小年輕驚恐地看著亂作一團的狗群,哭喪道“叔,侄兒做不到啊。”
他敢上去,還不得被活撕了啊。
這場仗人類已經插不上手了,虎子在進攻時還不忘跟大黃它們打配合,駱蕓趕到的時候,虎子已經控場了,就連最膽小的二黃都在它的掩護下,咬了好幾口敵軍狗子的腳后跟。
駱蕓在混亂的戰場上找到雪雪,雪雪正跟一條四蹄踏雪的黑色大狗戰在一起,那條黑狗嘴長且方,雙耳鬢角長有深棕色的毛發,在純黑色的狗頭上仿佛被挑染了兩嘬毛一樣,與眉峰處的毛色互相呼應。
那條狗的體格比雪雪大,但雪雪打斗經驗比它強,畢竟是跟狼戰斗過的狗子,實力不容置疑,完全彌補了雙方體重上的差異。
駱蕓見雪雪不需要擔心,又發現養豬村的狗子并不是對手,立刻放下心來,看著血腥的場面別開眼睛隨意說了兩句汪汪,別弄死啊,教訓教訓就得了,弄死了村長不好收場。
虎子瞅她一眼,下嘴時果然放了點水。
駱蕓不打算參合進去,她一個纖細柔弱的姑娘,實在不適合跟一群膘肥體壯,需要她仰視的大狗干仗,她沖進去不是幫忙,純屬給敵人送狗頭,說不定反倒拖累隊友。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找了個高地站著,看到有同伴被壓制,就叼起石頭往敵方身上砸,充分發揮自己的機敏天賜,施以場外支援。
駱蕓這別具一格的支援方式很快引起圍觀人群的注意,養豬村的人發現有一條黑白短毛、長相奇特的狗站在一處高地上,找到機會就叼起石頭砸自己村的狗,那股聰明勁兒和行為一點都不符合一條狗該有的樣子,簡直就像個人精兒,連怕狗的養豬村長都指著它問“那是條什么狗”
眾人搖頭,他們也沒見過,只有一個小姑娘皺眉凝視許久,遲疑地道“我瞧著,怎么這么像寶山村抱回來的牧羊犬”
村長搖頭,肯定地說“不可能,那條狗長毛,長得可漂亮了,哪兒是這種丑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