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養狗的人家都被驚動了,聽說自己家的狗子跑到山上去抓賊,要不是門外的人穿著警服,他們鐵定不相信在院子里抓賊還有可能,上山那山上又是狼又是虎又是熊瞎子亂出沒的,他們的狗子聰明著呢,從來不天黑上山。
但事實擺在眼前,它們不但上了山,還成群結隊上山抓了一伙人販子,立了功,一時間主人們面面相視,就剩撓頭傻樂了。
這是高興的事兒,大家伙關系人販子全部落網沒被拐賣的孩子和姑娘也有沒有救出來以后村子里的娃娃還能愉快地玩耍不
得到滿意的答案后,這件事兒只是成了村子里茶前飯后拿出來炫耀一下的光榮事跡,以及對孩子們看的更緊了。
桐義市的人販子窩點徹底被端,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網,有了何莎交給警方的錄音證據以及少量的幾個視頻片段,王庸等人的罪行鐵證如山,不容置疑,剩下的就是讓他們老實交代詳情,被賣掉的婦女兒童去向、接頭人、以及手里的人命。
他們后來再次進山,在一個山坳里發現了被吃剩下的孩童遺骸,經過基因比對,已經確認孩子的身份,并聯系了他的家人。因為孩子的遺體太過凄慘,家人根本不敢看,害怕徹底崩潰,所以最后遺體在收集完證據和留照后,被送往殯儀館火化,殯儀館的遺體整容師聽說孩子的慘劇后,免費為他做了遺體修復,盡量讓孩子走得體面些。
王庸的嘴巴嚴的想蛤蜊,怎么撬都撬不開。
在審問完一圈犯罪嫌疑人后,方曉烽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在這群人中,有一個叫顏利明的人,今年剛滿19,跟著王庸干了半年,這個還沒滿二十歲的青年人靠著網戀和面基騙女孩子出來實施拐騙行為。
也許是年紀小,顏利明被抓起來的時候情緒十分不穩,審問時更是幾度失控,腦袋哐哐砸在訊問椅固定手銬的桌面上,為了防止他自殘,警察給他帶了一定厚厚的帽子。
顏利明說,他剛認識王庸的時候,就覺得王庸特別厲害,出手闊綽,很有他想象中大哥的風范,他高中輟學以后,一直沒有個正經工作,想得是出人頭地,干的卻是雜七雜八的零活,他在一個崗位呆不住,成天幻想著碰到機緣賺大錢。
跟著王庸敢拐賣人口的事情,就是奔著賺錢去的,可真跟著干起來,顏利明才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
人販子不只是在干拐賣人口的買賣,這里面的骯臟交易更多,甚至沾染人命,等他想退出的時候,根本就完了,要么跟著一起吃香喝辣,懸崖蹦迪,要么就把命留下。
顏利明捂著臉,哽咽著說“我最后一個騙的女孩是一個很漂亮、很善良的人,我跟她說我以前的經歷,她總是安慰我,她說我還很年輕,只要努力,以后總會過上好日子。她被我騙到王庸那邊的時候,還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還向我求救。她反抗的很激烈,想要逃出去,后來撕扯起來的時候,我們不小心下手重了,她后腦撞在桌角,一下子就沒氣了。”
顏利明的眼神平靜中帶著瘋狂,仿佛透過眼前的鐵欄桿,看到了另一個畫面“人死了很恐怖,眼睛睜得那么大,她死死地盯著我,死死地盯著我。”顏利明捂住臉,久久不能平復,方曉烽追問他們的埋尸地點,顏利明才緩緩回過神,他搖了搖頭“13歲以上女孩的尸體我們是不埋的。有時候,死人也很值錢,王庸把這樣的尸體賣給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有一具很漂亮的女人尸體被賣了十萬塊。十萬,比賣給山溝里那些單身漢還值錢。”
等顏利明被待下去,詢問室里的眾人久久沒有說話,他們看著口供,女尸、13歲以上、十萬,每一個字眼都刺目的很。
杭英毅揉了把臉,也難以掃去一臉的疲憊,他看向方曉烽,聲音沙啞地問“你怎么看。”
方曉烽沉默半餉,說道“查必須撬開王庸的嘴。媽的,這幫人渣都他媽瘋了。”
冥婚,一個很古老又至今流傳在某些地方的惡俗,中間人轉著陰間媒婆的錢,俗稱“鬼媒人”。自古以來冥婚屢禁不止,發展至今,鬼媒人已經成了一個專職的行業,他們負責給有需求的人家尋找合適的“人”選。
因為一些封建思想,想要給家里英年早逝,還沒有成親的孩子辦冥婚的往往以男子居多,這就倒是“市場”上對早亡未婚的女孩需求量極大,有些是找同樣情況的女方家里,雙方如姻親一般過彩下聘,舉行個小儀式最后將兩個“新人”的尸骨合葬,到后來女尸供不應求,鬼媒人就開始盜墓、偷尸、甚至到最后殘害活人弄到尸體。
其殘忍惡劣的程度,不輸給拐賣人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算得上另一種意義上的“人販子”。
兩市的刑偵大隊緊急召開會議,一場詢問問出另一個案情,讓眾人高度重視。跟著王庸的那些犯罪嫌疑人為了獲得減刑,在警察的勸說下,知道相關內情的都老實交代了,警方整合這些證據再去審問王庸時,要比之前管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