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老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郎雪靈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回到家以后,她怎么想都不放心,但又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克里的手續是齊全的,證件也是真的,證明他的身份并不是作偽,可最近在網上刷到的一些事情讓小姑娘十分警覺,糾結半天,她干脆拿出手機撥打那串熟記的號碼直接舉報若是假的,克里不會有事,她也會好好補償,酬勞給他打個八折。若是真的,她也算是為祖國除害了。
沒想到,白天剛舉報完,今晚兒克里就作妖。
小姑娘有些興奮,熱血沸騰,小腦瓜里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有的沒的,但是跟上克里的腳步卻是又輕又快,爺爺老爸那點絕活雖然不能在當代社會施展,此時全被小姑娘用在克里身上了。
野獸的耳朵那么靈,都沒有躲過她家祖傳絕學的追蹤,她就不信外國人的耳朵能比得過阿重山的野獸。
克里確實沒發現,他壓根就沒把郎雪靈一家放在眼里,不過是兩個老年人加一個半大的小姑娘,他一只手能掐仨,根本不懼。
克里自認為自己偽裝的很好,晚上等那家人全部入睡后,才帶好夜視裝備上山,阿重山天空的星星明亮又漂亮,星海一望無際,卻沒有多少星輝能照亮這一座大山,沒有夜視儀,根本是寸步難行,這也是克里確定對方不會發現自己的原因。
此時的野外零下二十度,克里的裝備是最頂級的,輕便簡潔、善于行動,在雪地里行走如常,一點都不受影響。
而身后的郎雪靈,穿著獸皮制作的厚重皮靴,身上裹了里三成外三成,在這樣的天氣里羽絨服都能被寒風打透,只能將獸皮制作的棉服全副武裝裹在身上,抗風又保暖,但格外笨拙,遠遠看去就是一個移動的橢圓形大球,然而就是這樣的差距,郎雪靈依舊沒有跟丟克里,哪怕拉開一些距離,她也能從腳印和路上殘留的痕跡追蹤到人。
夜里雖然視力受損,但郎雪靈的眼睛依舊在夜晚閃爍著亮光,天上的明星仿佛能夠指引她一般,牢牢地吊在克里身后,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打死克里都沒想到,他身后居然會跟上來一個人,而且還是他最瞧不起的小姑娘。
克里憑借著白天悄悄留下的記號摸到了雪海邊防哨所的禁區邊緣,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未知地帶,華國會設置什么防御線,克里的資料里全都沒有,他潛入后要格外小心。
站在鐵絲網外,克里打開身上的防監測系統,將身體的體表溫度全部隱藏起來,他如今在熱感探測儀里就是一具沒有生命特征的物體,這樣也能更好地不被察覺。
禁區拉有鐵絲網,這些鐵絲網看起來沒啥威脅力,但軍用鐵絲網可是具備相當強悍的防御能力,每一根鐵絲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鐵刺,這些鐵刺設計成倒鉤,人一旦鉆過就會撕裂衣服,深深勾進皮肉里,叫人痛苦不堪。這種距離哨所有一段距離的防御鐵網,為了避免傷害到無辜的人,并不會通上高壓電,但是用鉗子掐斷就能鉆過去的操作也只能存在于影視劇里。
克里從功能包里掏出一把小鏟子,還是伸縮款的,他開始勤懇地在鐵網旁邊挖,每挖一會兒,就換一個地方繼續。
冬季里的土層凍得邦邦硬,哪怕那鏟子再牛逼也破不開,郎雪靈躲在遠處,一邊奇怪克里在干什么,一邊掏出手機,冒著報廢的危險開啟錄像功能。
低溫下的手機電量消耗特別快,尤其是這樣的極端溫度,郎雪靈都做好為國捐手機的心理準備了,但只要能錄下這一幕,就足以錘死克里他不是個好人。
克里一路翻找,終于被他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狗洞,在這種原始森林里,哪怕人類再如何防護,也很難做到萬無一失,尤其是這種割開叢林的人為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