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本事上的位。
柳心焉緊張地扣著手指,她看著地上滾成一團的倆條狗子,很想把虎子抱回來。
虎虎打不過的,虎虎以前穿裙子就被人打,他一直,一直都很弱小,需要保護。
當看到那條小金狗開始扯虎虎的辮子時,柳心焉終于控制不住自己沖了出去。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阻止,柳心焉就沖了出來,一把從妞妞的爪下把虎子給拖了過來,她整個人團成一個球跪在地上,將虎子牢牢護在懷里,一邊搖頭一邊喃喃“你別打他,別打他,他沒有錯,他是好孩子,他只是喜歡穿裙子,他沒有病,他沒有病。”
駱蕓立刻感覺到面前這個漂亮女人情緒很不對勁,從她肢體的縫隙里,駱蕓看向虎子,虎子對她點點頭,顯然知道駱蕓看出了什么。
虎子抬爪放在女人的手臂上,輕輕地拍著。
駱蕓見狀,也走過過去,輕輕蹭著女人緊張到發抖的身體。
柔軟溫柔的觸感漸漸撫平了柳心焉緊繃的身體,她慢慢抬起頭,看到靠在身上的小金狗,眼淚流下來的同時,嘴角顫抖地笑著說“你,你不要打他好不好他很乖的,很聽話,從小到大,都是很善良的孩子。”
駱蕓觀察著女人的表情,她近乎祈求地望著她,駱蕓試探地往前探了一步,確定女人并沒有抵觸后,直接鉆進她的懷里,跟虎子肩并肩,溫柔地蹭了蹭虎子。
虎子心領神會,立刻蹭回去,兩條犬親親妮妮,怎么看都是感情超好的小伙伴。
柳心焉看著它們,破涕為笑“真好,虎虎也有朋友了,真好。”
范家安趕過來的時候,柳心焉正坐在地上抱著兩條犬,她剛才的舉動誰也不敢上前碰她,現場的工作人員將人圍起來,盡量不制造會刺激到病人的聲音,他們也害怕若是女人受到刺激傷害到妞妞,等人把范家安找過來的時候,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范家安沒想到病情穩定了一年多的柳心焉居然會突然犯病,趕過來后看到她的精神狀態還挺好,總算放了心,他走過去,從柳心焉的懷里抱出妞妞和虎子,拉著她的手說“虎虎要在這里拍戲,打打鬧鬧很正常,沒有人會欺負它的,我帶你回酒店休息一下。”
柳心焉緊張地抓住范家安,范家安拍著她的手笑道“這邊有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在范家安的安撫下,柳心焉終于肯跟著他走了,她回頭對虎子說“要聽舅舅的話哦,媽媽晚上來接你回家。”
駱蕓瞇起眼,等人走遠了,現場又恢復如初后,才對虎子說她不是把你當狗子養的,她是把你當成誰了
虎子點點頭,看了看周圍,帶著駱蕓往京巴犬里一扎,與一群狗子混在一起后,才對小狗子說她叫柳心焉,是個單親媽媽,不過兒子死了,精神受了刺激,就把我當成她的兒子在養。
虎子的表情變得很嚴肅,聲音也冷了幾分她的兒子,是吸毒死的。
虎子在柳心焉身邊兩年,該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柳心焉有個兒子叫柳子錦,13歲的時候被確診患有性別認同障礙,他的身體雖然是個男孩子,但他的內心卻是一個小姑娘。
這種疾病是自我意識障礙的一種,當孩子3歲到青春期這段期間對自己的性別產生矛盾的時候,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性別認同障礙,它產生的原因有很多,若是后天影響還可以通過治療改善,但若是天生的,很難糾正,有些患者會通過變性手術達到身心性別認知的統一。
但這個社會對變性人的接受和理解也十分的淺薄,往往會對患者造成外界帶來的心理壓力。
心理學上有一種說法人的性別分為兩種,一種是身體性別,一種是心理性別,當身心性別認知出現矛盾的時候,人就會產生自我意識障礙。
不少人覺得,在兩種性別中,其實心理性別更偏向一個人的真實性別。
柳子錦就是這樣一個孩子,他是打心眼里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他會偷偷買漂亮的裙子在家里穿,會帶著假發給自己編辮子,扎上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看著鏡子里完全女性化的自己,柳子錦認為,鏡子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她,是真實的她。
他靦腆害羞,他性子溫柔,他學習好又善良,他除了不認同自己是個男孩子,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這個秘密還是被同學發現了,柳子錦遭受到了冷酷的校園暴力,當時柳心焉正處在公司的上升期,并沒有注意到兒子身上的變化,等她發現的時候,柳子錦已經染上了毒品。
柳心焉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主動沾染這種東西,兒子的生活軌跡也證明他根本沒有機會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碰到這玩意。
然而,警方并沒有查到什么,而柳心焉也開始陪伴兒子走上戒毒的漫長道路。
各方面都很優秀的柳子錦,也開始了自己長達兩年的戒毒折磨。雖然他很努力,可都沒有成功,反反復復,最后一次戒毒時,柳子錦突然從家里逃出來,再次得到他的音訊時,孩子已經死亡了。
死亡原因一次性攝入大量毒品造成的中毒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