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狗待見的男人
拍攝地點在黑灰基調的房間里,冷冰冰的布局配上毫無情趣,十分干癟的床,進來就覺得壓抑,更別說住在這里的人。
顏色可以給人產生不同的視覺效果,硬邦邦的床墊和毫不溫馨的布置,就能看出男主人的內心世界是多么的空虛陰暗冷,也難怪會對毛茸茸的小動物厭煩,對身邊的人毫無同理心,屬于大馬路上有人被撞死了,流了一地血,都能從跟前經過,淡淡瞟一眼,內心毫無波瀾,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與他無關,除了厭煩,沒有任何感覺。
別人的歡聲笑語與他無關,別人的悲傷痛苦對他無感。
他拒絕別人的靠近,也厭煩靠近別人。
為人處世完全按照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
他喜歡吃香菜,有人覺得香菜臭,他覺得人家嗅覺有問題。
他能長跑一千五不帶喘氣的,別人跑五百累得不行,他覺得人家矯情。
反正,就這么一個人,現實中遇見了九成以上的人都得繞著走。
如今,駱蕓作為這種人的另一個生存形態,此時正躺在這張毫無人情味兒的床上,硬邦邦的床墊躺起來一點都不幸福。
打光板就位,駱蕓躺在被子里,露出自己毛茸茸的腦袋,機位懟臉拍,導演一聲令下,駱蕓從被窩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小爪子從被窩里探出一小節,五指張開,在空氣中抓了抓。
而在被窩下,她的后腿正蹬在蘇傾的臉上。
被窩下的床其實是掏空的,足夠藏起一個成年男人,拍攝的時候,為了表現狗變人,蘇傾是提前躺在空層里的,等駱蕓這邊一鉆進被子,小小的鼓包就會慢慢變成大大的鼓包,再鉆出來的時候,就是調換完畢的蘇傾。
總導演說這種拍攝手法更加的具有真實性,駱蕓猜測八成是因為更省錢,蘇傾的片酬據說有八位數,再投資雄厚的劇組也經不起這個折騰。
于是,特效鏡頭刪掉,演員直接親自上陣吧,畢竟錢都花在你身上了,你就得“得者多勞”,要不劇組多虧。
駱蕓跟個睡不醒懶床的小狗一樣,在床上翻身打滾,一點一點蹭進被窩里,竄到中間,她看著蘇傾根據導演的指示,一點點地蠕動著身體從挖空的床底下鉆出來,外面看就是小鼓包慢慢變成大鼓包。
蘇傾作為曾經的愛豆,身高也有一米八五,雖然常年損害身體,但骨架在那兒放著呢,也是一大坨,如今為了表演效果,一大坨團縮在挖空的床里邊,十分憋屈。
但駱蕓看得好歡樂啊,并趁機給了好幾腳。
蘇傾氣的臉都歪了,可他為了形象,半點不敢吭聲,這么簡單的戲如果ng,跟耍大牌無疑。
他的人設可不是這個路子,愛崗敬業、溫柔大氣才是他的設定。
等蘇傾爬出來接著演,駱蕓跳進坑里,從床底下悄悄爬了出去。
她跑到虎子身邊,虎子拍著小狗子的背,心疼地說辛苦了,很難聞吧。
駱蕓委屈地點頭難聞,差點把我熏死。
人可能聞不到,但是狗子嗅覺靈敏,蘇傾身上一股子酸臭味兒,十分熏狗,尤其在密不通風的狹小空間里,那味道更是濃郁的厲害。
不同的毒品殘留在人體上的氣味兒都有不同。
有些像奶香、有些像鐵銹、有些像混合著豬油燒焦的煙草。
而蘇傾身上的酸臭味兒也代表著一種毒品,巨難聞,讓狗子作嘔。
駱蕓干嘔了兩下,她等不及拍攝結束就鉆出來也是有這個的原因。
虎子悄悄給駱蕓塞了個商城特供奶糖,去去惡心的味道,那邊也已經拍攝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