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著,樂同學將碗又放火堆上熬藥,自己去拆帳蓬,三下五除二的把帳蓬拔了收起來,裝在帳蓬袋子里,綁在背包上面。
整好行李,樂韻回頭交待事項,指著熬好的藥告訴閹人哪一瓶先喝,哪一瓶后喝,末了加一句“還在火上熬著的是一劑猛藥,等你朋友來了,你們離開時喝,喝了這一劑藥,你有足夠的力氣走出深山,不過,短時間激發出你的潛能后你可能會睡幾天才能恢復過來。”
“你的碗不帶走”燕行微露愕然。
“碗留給你熬藥,從這里翻過三座山附近有人村,大概明天就能到那邊,我去村里另外買個二手的在山里用就行了。”
燕行沒再說什么,用心的記下小蘿莉交待的熬藥時長,樂小同學把該交待的交待一遍,背上行李包,提起用食品袋裝起來的食蟲草,一手提短柴刀,跟男人揮揮手,就此別過。
樂韻離開巖洞窩窩,走進森林,確定閹人看不見自己,將笨重行李全丟進空間,只放點輕東西在背包里背著做樣子,愉快的踏上延誤數天的行程。
小蘿莉走得云淡風輕,燕行無由的生出一股郁氣,怪力小蘿莉實在太沒良心,更沒愛心,明知他是重傷人員,竟然就那么丟他一個人在山嶺里,簡直可惡
唯一讓他比較放心的是小蘿莉所去的方向跟他和兩殺手交手的地方不是同一個方位,應該不可能發現殺手的遺體。
小蘿莉一走,沒了帳蓬,巖洞顯得很空蕩。
時近中午,一個穿白襯衣的青年從巖洞所在山背后的半山嶺翻過來,背一只大背包,手里抱一只指南針,不停的走,不停的調方位,朝著巖洞接近。
燕行守在巖洞里,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扶著腰站起來,到巖口張望,很快見巖洞側鉆出個人,兩人面面相望,眼中俱是驚訝,異口同聲的喊
“向陽”
“行行”
互相喊了一聲,兩人面面相覷。
盯著剛從草叢中鉆出來的青年,燕行整個人都不大好了,為什么來接他的是柳向陽
燕家與柳家乃世交,柳向陽的爺爺和他外公是一對老友,他與柳向陽同年生,同年入伍,好死不死的還在一個地方受訓,現在仍然是在同一個部隊和軍區服役,分屬不同旅。
這次任務,他們分別是隊長。
說實在的,誰看見他的狼狽相都沒關系,燕行就是不愿柳向陽看見他的衰相,同理,若柳向陽走衰運也一樣最不希望他看見。
柳向陽,身長一米八七,高挑頎長,寬肩窄腰,一張臉有點雄雌莫辯,眼睫毛長而翹,比女孩子貼了睫毛還漂亮,鼻根高直有靠,左眼下方有顆小小的淚痣,因為臉的緣故,怎么看都是秀氣斯文,溫和親切。
那樣的人,讓人感覺像鄰家大哥哥般的溫和,人緣特別好。
抱著指南針的柳向陽,站在草叢里,比草叢高出一個頭,他看著燕行身上的衣服缺一只左袖,左手夾著木棍條,臉色蒼白,一副贏弱不堪的模樣,唇角一揚,漾出笑意“小行行啊,沒想到你也會虎落平陽,可憐見的,瞧瞧,小臉多么的蒼白,看這樣子沒少受罪,放心,哥哥我會保護好你的。”
誰能想到素有笑面獅子之稱,入伍至今出任務從無敗跡的燕大少,整日打雁的家伙竟也有被雁啄傷的一天柳向陽覺得這真是天大的奇事。
其實吧,被雁啄傷那是很正常的,試想哪個出任務不受傷不正常的是這只笑面虎據說傷得極重極重,以至于需要隊友接應,這就不太正常了。
“好,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姓柳的笑得春風亂蕩,燕行咬牙,他忍這貨哪天不嘴欠就不舒服是吧,等他傷好,再跟姓柳的好好增進感情。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