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益雄原本也想掙扎的,看到武警手里的槍轉過來,一下子就老實了,腿也像篩糠似的抖顫。
做了消毒工作,醫生從趙益雄手臂上抽取一針筒血,貼上標簽,又取走頭發和指甲做樣本,然后給趙宗澤抽血,取頭發和指甲,分別貼上標簽和日期,采集地點。
采集到樣品,醫護人員端工具盤進鑒定中心去做化驗。
法警和武警人員押趙家父子離開,到外面再次戴上手烤和眼罩,上車,在監督人員們的全程陪同下,法院的押運車又將趙家父子倆押送回看管所,送回他們各自的房間。
當一隊法警押送趙家父子去鑒定中心做親子鑒定時,另一隊人馬也到達鐵道部的職工大院,時正中午,住大院的人有些下班回來了,退休老領導級的人有些也外出回來,在大院里串門兒的也各歸各家。
當法院的車輛進大院驚動了些居民,暗中跑去觀望發生了什么事兒,最后發現法院警車直達某棟住宅,他們跟著上樓,發現法警停在了王二王凌志王科長家。
王凌志是個萬年科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太小,機關單位沒事可早點回家,以前一般剛十一點就回家,最近中午都不回家吃飯,家里只有王二老婆和王千金。
王二老婆姓馬,大名馬夢婷,也是京市人,家里世代是平頭百姓,沒出個什么高官,她有高中文化,也是七零后出生的人,以前是機械廠的工人,因為機械廠隸屬于鐵道部旗下零件廠,馬的工作相當于跟單文章員,王二在鐵道部,工作與零件有關系,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
馬夢婷很早就知王二是有婦之夫,仍然沒有拒絕王,畢竟王二有個當官的爹啊,哥哥也是捧鐵飯碗的,最先是偷偷摸摸,后來被王二老婆娘家人發現,王家人也知道了,給王二和馬施壓,讓兩人分手。
王二怕了,逃避了,馬夢婷不甘于被千人罵,挺著肚子鬧上王二單位,直接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王家費好太勁兒才保住王二的沒被單位開除出局,為了名聲,王家不得不讓王二與原配離婚,并讓王二迅速與馬夢婷結婚,馬也成功的由見不得光的外室升級成正牌王二少奶奶。
光明正大坐上王二老婆的位置,馬夢婷也沒有再工作,就在家當太太,由王二一個人工作養家,以王二的工資,日子自然過得緊巴巴,好在有王二媽經常補貼他們,后來王玉璇爭氣,傍上燕行那棵搖錢樹,沒錢了,搖一搖,又能過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當燕行不再當冤大頭,又有趙宗澤,雖然趙宗澤那棵搖錢樹沒有燕行那棵搖錢樹錢多,搖一搖,還是能掉銀子的,夠一家人瀟灑,可惜好夢不長,打去年趙宗澤和王玉璇的訂婚宴崩了,財路也斷了,王二家又被打回到解放前。
有句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了二十幾年動動嘴就有錢的日子,乍然要自己精打細算,再也不能肆意妄為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對王二和馬夢婷來說根本無法接受巨大的落差,每天抱怨連天,幸好還有王二媽補貼,否則必天天天打架。
王二不想天天被老婆罵沒本事沒能力,中午能躲在單位吃食堂就不回家,一般情況下,女人去她爺爺奶奶家了,王二不回家吃飯,馬夢婷也不會在家吃,自己去下館子,這兩天因為女兒在家,她只能在家侍候吃喝,畢竟能不能從王二老娘手里撬來錢就指望著女兒那張金牌,必須好生侍候著。
馬夢婷故意沒有做什么海鮮呀、生鮮啊之類的美味飯菜,只做了普通的二葷二素,以示自己家經濟不怎么好,讓女兒多多在她奶奶面前吹吹耳邊風,多多補貼他們點錢。
飯菜擺上桌,母女倆吃飯,剛吃了沒幾口,聽到樓下嚷嚷吵吵的雜聲,母女倆也沒在意,過了一陣,樓梯傳來很多的腳步,然后自家門被敲響。
馬夢婷以為是王二回來了,心頭有氣不愿挪身,讓女兒去開門。
王玉璇不情愿的放下碗,咕嚷著“來了”,到客廳門那兒取下安全鎖鏈拉開門,當拉開門,看到門口站著四個穿警服的人,當時愣了一下,轉即臉驟然慘白,“啊”的尖叫著關門。
敲開門的法警,瞬間看清了女青年的樣子,女青年穿白色連衣裙,趿著拖鞋,沒化妝,臉色有些暗,一副怨婦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