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只說“放心吧,之前答應你的,我依然會兌現,只要你不改嫁,你就還是周楠申夫人,我名義上的母親。你每個月的花銷會和過去一樣,如果不夠,想要賺外快,你知道的,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蔣從蕓反應極快“好,那我現在就要兌現。你不是想知道梁峰和周楠岳的故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可我現在沒心情聽。”周珩說。
蔣從蕓眼神一變,張了張嘴,似乎要吐出什么驚天秘密,借此來吸引周珩的注意力。
可就在這時,大門外響起門鈴聲。
不會兒,家里的阿姨將客人迎了進來,正是面色沉重的黃彬和高征。
顯然,他們已經得知了消息。
這之后,不用周珩安排,蔣從蕓就自動切換上周楠申夫人的角色,跟兩人哭訴起來,一會兒說“太突然了”,一會兒又說“昨天還是好好的,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周珩讓家里的阿姨準備好茶水,抽空去給陳叔打了通電話,得知醫院的進展,儀式就定在后天,在醫院辦個告別式,然后再去火葬場和墓地。
自然,陳叔也問起需要通知的到場名單,周珩只說,將為周家效力的人都通知到,再加上許家,其余的就不用了。
周楠申這一走,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把關系戶都叫來了,陣仗未免太大,興許會被有關部門盯上。
再說,他既然留了后路,就說明他心里有數,知道那些事早晚有一天會爆發,這才早一步作了部署。
而此時周家剛落在她手上,對她最有利的形勢就是低調處理,在暗中觀察各方勢力的異動,絕不能將自己過早暴露在明面上,成了活靶子。
幾分鐘后,周珩掛了電話,再回到客廳一看,蔣從蕓已經哭完一場,眼睛還是紅的,而此時高征、黃彬二人仍在安慰他,三人還在“想當年”,回顧著過去周楠申在時的風光。
周珩旁觀了片刻,蔣從蕓就發現她回來了,很快將她叫過來,隨即找了個借口離開,將高征和黃彬留給她。
周珩心思一轉,就意識到三人在她不在的時候,聊到某些“重點”,而且還是燙手山芋,蔣從蕓不想管,于是丟給她。
再看高征和黃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彼此打了個眼色。
周珩請他二人坐下,也不主動發問,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沒事兒人似的喝了起來。
比耐心么,她很熟練。
果然,高征和黃彬東拉西扯了兩分鐘,終于憋不住了,提到他們在海外的錢,過去一直是周楠申代為管理,現在他走了,他們就想拿回來自己管理。
周珩卻只是笑了下,放下茶杯,直截了當的問“兩位叔叔是不放心我么”
高征沒接話,黃彬更為沉不住氣,張嘴就來“不是我們不放心,但是你畢竟年輕,這些業務你也沒上過手,經驗不足,再說錢這東西,肯定還是放在自己手里更放心啊。而且我們在這里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你把錢還給我們,我們過去怎么幫老周,以后還怎么幫你,絕對不會以大欺小”
然而黃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珩打斷了“換句話說,就是如果我不給你們,你就不幫我了。”
黃彬一噎,很快接道“這話可是你說的。”
高征見狀,連忙打圓場“周小姐,我們也不是非得今天就把錢拿回來,只是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于情于理,那些都是我們的辛苦費,我們為周家效力多年,現在人老了,希望能有一筆錢傍身,這也是人之常情。再說,我們的子女也都在為你辦事,我們是不會離開周家的。”
周珩又是一笑,給兩人的茶杯蓄滿,同時慢條斯理的開口“錢呢,不在我手里,我也拿不出來。海外的賬戶一直有專人管理,就算我爸走了,賬戶的運轉也不會停滯。這件事我爸生前特意交代過,那兩個賬戶的錢想要全額轉出,手續繁雜,很難操作,所以你們但凡需要錢辦事,都會從周家這邊出,后續再從你們的賬上扣。既然你們說了,過去怎么幫我爸,以后還怎么幫我,那么這些錢的辦法也應該沿用下來。”
聽到這話,高征和黃彬又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些驚訝,也有些忌憚。
一來,他們想不到周楠申走得這么急,竟然把這件事都交代清楚了,二來,則是周珩竟然絲毫不怵,連談判的余地都不給。
然而高征和黃彬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刀頭上舔過血,也殺過人,自然不會被周珩的三言兩語打發了。
黃彬很快變了臉,臉上流露出幾分兇狠“周小姐,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現在跟你客客氣氣的,是給你面子,敬你是周楠申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