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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申的告別儀式,可以用簡潔、快速來形容,周珩最初的意思就是不希望節外生枝,不要給消息散播制造太多機會,所以才選擇快刀斬亂麻。
但是在告別式當天,來的人仍是超出了周珩的預期。
小小的告別廳自然是裝不下的,所以賓客們就以流水的方式,從進門到出門,來了一遍流程。
周珩始終站在直系親屬的席位上,默默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現,有些人她認識,或者見過,有些人看著臉生卻聽過名字,而有些人則連聽都沒聽過。
這些人除了商界人士,還有幾位涉黑、涉毒的大佬,周珩不免暗暗驚訝著,這幾人竟然敢親自露面,不是有恃無恐,就是別有目的。
至于消息是怎么散出去的,怎么散的這樣快,這里面或許有許家的手筆,又或許和黃彬、高征有關。
周珩讓陳叔負責收白包和登記,這樣日后也方便查詢。
而在告別儀式結束之后,也有一些人來到周珩跟前,自報家名,并告知是代誰出面,前來表示慰問。
周珩平靜的應對著,同時也記下這些人的名字。
她心里也很清楚,這些找助手代為出面的,要么就是自己身份命案,不便前來,要么就是估量了形勢,認定周家不行了,犯不著自己跑這一趟。
自然,許景昕和許景燁也來了。
許長尋沒露面,卻讓林明嬌跑了一趟。
林明嬌虛情假意的安慰了蔣從蕓一番,就趁機和到場的一些商界人士混作一團,還有說有笑。
蔣從蕓對此不屑一顧,周珩卻很淡定。
這樣的場合,本來就會有人利用起來作為交際場,再說都是一個圈子里的,或多或少有利益牽扯。平時沒機會碰到的人,在此小聚片刻,聊上幾句,這也是人之常情。
在外人面前,許景昕沒有和周珩說上幾句話,也就是到場之后打了個招呼,兩人表現得都很淡,仿佛并不相熟,隨即他就走開了。
沒多會兒,周珩再看過去,已經有商界人士上前與他攀交。
又過了片刻,他又被那幾位大佬圍在中間,說笑起來。
周珩遠遠觀察了片刻,只見這一刻的許景昕,與她往日見到的那個簡直判若兩人,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眼神,他都像極了真的混跡在那個圈子里的人。
而后許景燁來到跟前,周珩便收回目光,臉上也多了點笑意。
看在外人眼中,許景燁和周珩站在一起說話,若是從肢體語言上解讀,兩人可謂是一對璧人,許景燁拍了拍周珩的肩,似乎在安慰她,而周珩就向他這邊傾斜了身體,仿佛依靠和傾訴。
然而站在周珩的角度,她只知道自己正在駕馭著演技,而且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至于許景燁,她在他眼中看不到半點真誠的關懷和情意,有的只是試探和估量。
這場葬禮,周珩既是家屬、局中人,也是旁觀者,她看到了周家的處境,看到了每一個人臉上的面具,也看到了自己日后需要面對的難關。
前來吊唁的賓客,大多是男性,而且他們眼中都夾雜了一點不屑以及輕視。
這一點周珩可以理解,換做是她,大概也不會高看往日平平無奇、毫無建樹,如今卻要支撐一個家族的周家千金。
然而當周珩看到這一切時,卻沒有憤憤不平,就連蔣從蕓都對這些人的嘴臉冷嘲熱諷了幾句,而她卻“置身事外”。
蔣從蕓后來問她,她也只是說“周家也不是靠這些人的觀感討飯吃的,沒必要在意。”
蔣從蕓卻不同意“怎么能不在意,他們看輕了咱們,日后指不定要欺負到頭上,這難道沒有影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