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周珩就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間。
這件事若換做過去,周珩大概還會聽一聽袁洋的解釋,互相拉扯一番,但換做今時今日,那些她已經不在乎了。
無論袁洋的解釋是否周全,圓不圓的回來,事情都是這樣發生的,沒有別的版本。再說,一個人的言行,就是最好的表達,語言的修飾都是掩飾和裝飾。
再換位思考,如果她是袁洋,得知自己父親的遭遇,必然也不會甘心為周家賣力,更談不上感恩戴德,不找機會捅仇人一刀就不錯了。
反過來說,她還得“感謝”梁峰曾經接觸過袁生,留下了一段錄音,還給袁生留了毒藥。
若非如此,袁洋指不定還會真的以為,是她下的手。
至于她和袁洋的關系,過去他叫她一聲“姐”,如今還是如此,過去她讓他當司機,如今也是如此,一切都沒有改變。
以后若有什么事,該交給他辦還是要交給他,何況現在大家在一條船上,有共同要對付的目標,周楠申死了,袁洋的仇人也就剩下許家了,自然也就沒有理由不幫她。
此后一整天,周珩都沒見到許景燁。
她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很少出去,許景燁也一直待在市場部,沒露過面。
至于海外部的新領導許景昕,一天下來竟然也沒有現身。
后來周珩才知道,許景昕很早就來了公司,在部門走了一圈,和大家打了照面,就被叫去高層了,還在上面開了一天的會。
傍晚時分,周珩到點下班,也沒多待,更沒有等許景昕下來的意思,自然也沒有去市場部找許景燁。
她坐上車,讓袁洋送她去許景燁的別墅。
袁洋將車開上路,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姐,許老二的那里,你還是要小心。他這個人,實在陰險。”
春城之行發生了什么事,袁洋多半是知道的。
他的這句提醒,也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周珩應道,隔了兩秒,又想起一茬兒,問“那許老三呢,你怎么看”
袁洋一頓,想了想才說“我對他了解不多,也沒正面接觸過,只是聽說過和他有關的幾件事,總覺得”
說到這,袁洋停住了。
“什么”周珩抬了下眼皮。
袁洋說“怎么說呢,就覺得他這個人挺深的,不容易看明白。”
周珩不禁笑了“許家有哪個人是容易看明白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袁洋解釋道“就好比說許老二,他城府很深,但是說他陰險,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可是許老三這個人,我還找不到哪個詞去給他下定義。呃,其實就是我還沒看明白。”
周珩這才聽懂“你是說他多變”
袁洋接道“是啊,雖說程先生也挺多變的,但要了解他的喜好也不難,程先生重朋友情誼,哪怕有些事做的狠了點,出發點總是不變的。而許老二最看重的是權勢,他做的事都是在爭權。相比之下,許老三就讓人有點摸不透了。”
周珩沒接話,卻也不禁順著袁洋的旁觀者角度去審視。
程崎重朋友情誼,這是他的優點,也是弱點,朋友是他上進的動力,做人的準則,卻也是梁峰控制和利用他的籌碼。
而許景燁呢,他一直在爭名奪利,但與其說他愛錢,倒不如說他愛權,他追求的是凌駕于人的優越感,這也和他的出身以及自小受到的擠兌有關。
至于許景昕
以袁洋的角度,自然是看不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