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掐著她脖子的那只手卻始終沒有挪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周珩終于緩過來,她也沒了力氣,就只能虛弱的躺在那兒,瞇著仍在流眼淚的眼睛,盯著上面這個男人。
如此近的距離,他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倒影,許景燁的神情依然平靜,盯著她的眼睛卻是深沉的。
周珩知道,就算她現在四肢并用的掙扎,也不是他的對手,而這種無用功通常是莽撞的男人才會做的,女人自有女人的辦法。
至于按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若是他想掐死她,應該在剛才她嗆著的時候就下手了。
周珩緩慢的吸了口氣,輕聲問“你要做什么”
許景燁低下身,湊得更近了,他吐出來的氣息就拂過她的面頰“我還需要一點證明。”
什么證明
周珩心里剛生出疑問,他的另外一只手就落在她的臉上,仔細且輕柔的撫摸著,緩慢的描繪過每一道線條,尤其是眼睛、鼻子和嘴唇。
落到嘴唇時,他的手指停留了很久。
周珩始終保持著安靜,直到他的唇落下來,啃咬著她唇上的肉,甚至還將舌頭探了進來,含住她的舌尖,仿佛他們是熱戀期的戀人一樣纏綿。
周珩睜大了眼睛,除了心口砰砰砰的快跳,幾乎是處于震驚狀態的。
她真是摸不透許景燁的劇本了。
他吻著她,卻不帶半點情愫,仿佛只是冷靜客觀的品嘗著什么東西,然后再做出評價。
怎么,都過去十一年了,他還能記著和“周珩”接吻的感覺
那真是見鬼了。
周珩剛想到這,唇上的力量就松開了,她的嘴唇已經紅腫,他又用手指來回撫摸了兩圈。
而這一次,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困惑。
周珩本想說話,直接問他鑒定完了沒有,可她的聲音卻因為他接下來的動作而卡住,那只手目標明確的往下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衣領就被扯開了。
周珩愣了愣,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看,就見那只手落在她胸前的疤痕上。
盡管那道疤顏色很淺,但它存在,他的指尖就沿著那條線輕輕滑動,而他眼睛里也有東西在閃爍。
他又看向她,語氣仿佛壓抑且克制的說“我就知道你在騙我。”
周珩嘆了口氣,終于開始“掙扎”了,而且很輕易就坐起身。
許景燁的手又要伸過來,卻被她躲開,她往后讓了一點,保持著距離,卻沒有像是膽小鬼一樣逃走,而是非常平定的看著他,說“我的臉,還有胸前這道疤,都不是出自我的個人意愿,我當時受了傷,在醫院昏迷很久,醒來就被整這樣了。”
這部分周珩沒有撒謊,可她也不會把這盆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無論是臉上還是胸前,都是周家的手筆,她自己也不愿意。
可她也不想跟許景燁透露太多細節,以免再刺激他。
然而即便如此,當周珩話音落地時,她仍是看到了許景燁眼中,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點點熄滅了。
這一次,比剛才滅的更徹底。
不過這一次,許景燁沒有像剛才一樣激動,他似乎平靜了不少,甚至可以說是無力了。
他緩慢地挪開視線,低了頭,閉上眼,然后將臉埋進在掌心中,就這樣坐了許久。
周珩沒有再說話,只將地毯上的杯子撿起來,隨即走進廚房。
她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緩慢的喝了幾口,眼睛一直盯著沙發那邊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