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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只是提了一句“骸骨”,蔣從蕓那邊氣息就不對了,她們雖不是親母女,這幾年也算得上是“彼此照應”,周珩一聽就能聽出來。
幾秒鐘后,蔣從蕓強行鎮定地問“你在暗示什么你說清楚點”
顯然,她有點著急了。
周珩立刻想到兩種可能性,一是蔣從蕓已經聯想到梁峰身上,而梁峰是個瘋子,二是蔣從蕓當初也做了一些事,唯恐自己會受到一樣的報復。
然而正如周珩前面認定的一樣,電話現在有被監聽的可能,她只是這樣說道“我沒有暗示任何事,我只是提出合理的懷疑,至于是誰,今天的事又和過去的事有沒有連帶關系,你應該比我想的更明白。你們上一代的恩怨,我又怎么會知道呢”
話落,周珩就將電話切斷,此后一路都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
此后一整天,她的心思都放在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上,一時覺得是警方搞錯了,許景燁肯定沒上那輛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突然出現在公司,一時又覺得這大概是許景燁自編自導的一出好戲,意欲何為暫且不知,但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搞,是熟練工種了。
可再一轉眼,周珩又忍不住去看手機,想著如果真有人制造了車禍,還將他帶走,會不會打來勒索電話,索要個幾千萬上億什么的。
但當這個念頭蹦出來后,又不免會想到康雨馨當初許家就是這么對待許景昕的,還是康雨馨操作的,圖的不是錢,而是人。
種種思路匯聚在腦海中,周珩覺得頭都要炸了,直到下午,她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推門進來的是許景昕。
周珩緊繃的情緒這才松了一瞬。
許景昕走進來,關上門,周珩依然擰著眉,見他面露疲倦,先給他倒了杯水,隨即坐下來才問“一天沒見到你人,事情處理的怎么樣”
至于處理什么事,周珩不用問也知道,公關部那邊雖然由林明嬌把關,但像是這么大的亂子,也需要聽許長尋的意思。
然而現在許長尋躺在醫院里,長豐也算是群龍無首了,林明嬌自己是可以拿主意的,可她是個心眼多的人,又會甩鍋,必然不會吃飽了撐的跳出去扛事兒,以免許長尋將來挺過來,跟她秋后算賬。
林明嬌的這些顧慮,說穿了都是因為她沒名沒分沒有安全感,但反過來說,或許就是因為她顧慮多,出了大事先想到自己的后路,許長尋將她這種小家子氣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才不給她名分。
話說回來,在這個節骨眼上,許長尋一定會交代許景昕一些事,周珩之前也聽說,中午之前許景昕就趕到醫院了,還陪許長尋做了幾項檢查,說了會兒話。
想來,許長尋已經把重擔都暫時移交給他。
如此,林明嬌也算是找到了一個甩鍋的對象,公關部對外該怎么做,也都會聽許景昕的安排。
當然除了公關部,還有很多對外對內要處理的麻煩,對內要安撫人心,平息各方揣測和議論,包括那些股東、高管們的躁動等等,而對外還要跟警方對接,信息和線索,要跟已經收到風的客戶解釋、安撫,還要派出一些人去尋找許景燁的下落。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沒有個幾天是完不成的,許景昕能抽出一點時間過來找她,多半也是為了許景燁。
許景昕點頭,抬手揉了揉眉心,整體來說他應該是所有人當中最鎮定,也最勞累的那個,鎮定是因為他見多了“意外”和“突發事件”,無論是鐘隸時期,還是許景昕時期。
而且他一向冷靜客觀,和許景燁也沒有千絲萬縷的親情羈絆,哪怕是利益爭奪,他的點也不在利益上,所以他不似許長尋那樣受挫,也不似林明嬌那樣幸災樂禍,更不似周珩這般不上不下。
許景昕說“后續還有很多瑣事,大部分我已經交代下去,但有的只能我親自來。我剛和警方聊過,了資料,也了解了一些情況,現在我還有一些疑問,只能問你。”
周珩安靜了幾秒,盯著許景昕的眼睛,問“警方,是不是懷疑我”
許景昕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解釋道“如果你和許景燁已經結婚,你會是最有嫌疑的,但現在許景燁的失蹤,于你沒有任何好處。但是你們畢竟住在一起,按照流程和時間接觸,警方都會先將調查重點,放在你們的相處,和許景燁這段時間接觸的人身上。”
周珩順著這條思路想,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處境,畢竟這件事不是她做的,也不怕查,但就怕警方會順藤摸瓜,順著這條線當借口,去調查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