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那些一眼就看上去瘋了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早就被送進醫院,而是那些看上去溫文儒雅,再正常不過,骨子里卻已經瘋狂的人。
周珩朝陳叔走近一步,說“我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幫助,我有很多事都還被蒙在鼓里,這樣我根本沒有力量去對付他。”
陳叔卻是目光閃爍,顯然是猶豫的。
周珩見了,也不勉強,她來得突然,陳叔的確需要再想想,可她必須再逼他一把,令他明白,眼下已經是迫在眉睫。
于是,周珩這樣說道“至于你說的那個瘋子,明天我會和他見面。”
陳叔不可置信的瞪過來“這怎么可以是不是他逼你的”
逼
周珩抓住了這個字眼。
她知道,陳叔在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一定有道理,可為什么是逼呢
周珩只是搖頭,說“他沒有逼我,按照關系來說,他是我的舅舅,盡管他對我母親有著超出倫理的情愛。看在我母親的份上,他也不至于會對我動手。不過他現在只告訴我會在明天約我見面,具體在哪里,什么時候,我還不知道。”
“不行,不行,這個人你不能見,無論他約在哪里”陳叔有些激動,在原地踱步。
周珩的語氣卻很淡“你應該知道他的本事,這是我說不見就不見的么難道你要我躲起來再說,我躲得過明天,躲得過以后么。他在暗處啊。”
陳叔又站住了,好一會兒才說“那不如這樣,明天我跟著你,要是有什么情況,也好照應”
“你”這倒是她想不到的,周珩笑了,“陳叔,你該不會以為,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我做什么吧”
可陳叔卻感受不到半點輕松,他仍是堅持。
周珩無奈,只好應道“行吧,你愿意跟就跟吧。不過我今晚還要去許景昕那里住,咱們明早再見。”
和陳叔交代過后,周珩回到臥室。
她又一次查看抽屜和柜子,柜子里還有一些“周珩”過去穿過的衣裙,抽屜里也還擺放著“她”以前的課本。
其中有一個抽屜空了一塊,這里原本有個盒子,盒子里都是許景燁送給“周珩”的禮物。
周珩盯著半空的抽屜,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到,那個盒子在她搬去許景燁別墅的時候,就一起拿走了,當時的打算是用來做感情投資,可如今回想起來,那里面倒是有不少小玩意兒。
也不知道為什么,周珩忽然生出某種奇特的想法,會不會在那堆東西里,還藏了什么線索
難道“周珩”將它們小心翼翼的收好,就只是因為愛情么
“周珩”是那么戀愛鬧的女生么
不,“她”周楠申教出來的女兒,絕不會那么樣一門心思的陷進去,無論“她”表現得多么動情,多么難分難舍。
這么明顯的疑點,她怎么到現在才發現
想到這里,周珩轉身就要走,不管那盒東西是否有其它內容,她都要先從許景燁那里拿回來確認過才行。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時,耳邊,或者說是她腦子里,忽然想起另一道聲音終于回來了,好懷念啊
周珩倏地站住腳,下意識向四周看去。
怎么了,她又產生幻覺了嗎,不是已經好多年不再犯了么,為什么她又聽到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