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不再親近她,周珩開始恨她,就在綁架案前夕,她們還大吵了一架。
就是那天,她從周珩眼中看到了迸發的恨意,她甚至覺得,只要條件成熟,周珩甚至會殺了她。
而她知道那是因為什么
事實上,當那個“周珩”消失之后,當那個“周瑯”出現的時候,她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起碼不用再面對那個恨不得吃了她的“女兒”。
想到這里,蔣從蕓閉上眼,心里又酸又澀,一路沉到了底。
可這些負面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她就想到了剛才周珩的表現。
等等,不對啊
周珩后來是恨她的,可剛才她卻沒有表現出那種極端的情緒,也沒有提起她們的舊怨
不對啊,她不是那個“周珩”
只是蔣從蕓到底是慢了一步,當她追出去的時候,周珩已經上了車。
周珩是自己叫的車,沒和任何人打招呼。
坐在車里,周珩滿腦子想的都是蔣從蕓最后的表情。
蔣從蕓很恐懼,為什么
很快,周珩就想到了一個人柳婧。
是了,既然蔣從蕓能對付梁琦,那么對于柳婧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柳婧為什么瘋,多半和蔣從蕓也有關。
那會不會是在綁架案之前,“周珩”就已經知道蔣從蕓做了什么,因此兩人翻了臉
蔣從蕓害怕“周珩”回來,會不會就是擔心“周珩”有了力量,就能對付她了
不,這樣似乎太順理成章了,應該還有一些“拼圖碎片”沒有找到。
現在她能看到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所思所想所有分析,都只能在這一部分里打轉,唯有將整幅全貌都拼起了,才能把思路拓展開。
還有,雖然蔣從蕓已經親口說出她是誰了,可她還需要一點證據,比如許景昕送交的基因檢測報告。
在那之前,她還不能輕易下判斷。
半個多小時后,周珩回了許景昕的別墅。
上了樓,換了身衣服,就靠坐在床頭發呆。
大約是今天吸收的東西太多,腦子有些累,靠了片刻后就有點困了。
可在瞇著之前,她仍在整理思路,根本停不下來。
她甚至還將八音盒拿起來,擰了幾下,聽著那曲調,迷迷瞪瞪的想著,現在她已經有了一把鑰匙,下一步就是想辦法去撬動柳婧。
柳婧不論那個女人是不是她的母親,不論她是不是周珩,這件事都得辦。
她若是周瑯,和梁峰的對壘倒還容易些,可若是周珩,就一定是你死我活。
她要做兩手準備,就像周楠申一樣,她得將他的思路學起來,要做最壞的打算,站在周珩的位置,去破這個局,而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可能是可能不是的血緣關系上,企圖僥幸過關。
周楠申留下的東西,一定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