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一擊即中,讓他永遠都爬不起來。
周珩收拾好思緒和心情,下午將東西收拾干凈,叫了車就離開了許景昕的別墅。
客房弄得干干凈凈,她把自己用過的床上用品也拆下來洗干凈了,又換上一套放在柜子里的備用的。
地板吸了一邊,就連浴室也弄得和剛來時一樣,連垃圾都沒留下。
這里沒有留下她任何東西,就像是沒來過一樣。
臨走之前,她將備用鑰匙擱在客廳的茶幾上,就給許景昕發了一條微信“我回了。”
許景昕回復時,周珩已經和司機一起搬東西了。
她的私人物品不算多,主要是后來還拿來一些日記本和一些雜物,這又多出兩個紙箱子。
從別墅離開,到返回周家大宅,算上堵車也就用了不到一小時。
陳叔帶著阿姨出來接她,將她的東西送上樓。
周珩沒急著下車,又去了一趟住了幾年的公寓。
她按照自己的需要又收拾出兩個行李箱的東西,算著要在周家大宅住上一段時間。
這樣來回折騰了幾趟,等到周珩走進周家自己的臥房時,已經臨近傍晚。
她坐在書桌前,環顧著房間的擺設,心情逐漸微妙起來。
這些年,她是第一次對這間屋子有了歸屬感,很奇怪,但它的確存在。
人就是這樣,對于別人的東西,會好奇,會覬覦,會窺探,會想占有,也會覺得疏離、陌生,可一旦這件東西變成自己的,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張她在心里夸了許多次的大床,竟是她自小就睡習慣的。
這樣一想,也不知道它是真的舒服,還是她的身體先入為主了,就認它。
眼前這張桌子,也是她少女時期用過的,那些日記都是在這里完成的,這很有趣。
如今把那些日記本重新放上來,她又隨手抽了一本翻開,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勾勒著當時的畫面和心情。
周珩笑了笑,遂站起身,一鼓作氣的將所有東西收拾出來,直到晚上阿姨叫她下樓吃飯。
樓下飯廳里只有陳叔和阿姨在,但飯菜還算豐盛,蔣從蕓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珩就叫兩人一起坐下吃,順便說說話。
兩人不疑有他,吃飯時聊的也都是閑話家常,周珩的每一個問題都看似不經意,問的是這個家的過去,而且她的問題不多,往往只是開個頭,兩人就開始念叨起來。
一頓飯吃下來,竟有一種詭異的溫馨感。
飯后,周珩上樓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就靠坐在床頭繼續翻看日記本。
在她印象中,第一次接觸它們時,她是排斥的,那時候還在歐洲,這是她的功課,但它比數學還讓人厭惡。
后來習慣了,強迫自己去讀,去學,漸漸變成一種機械性的動作,帶著偏見去審視、批判日記主人的人品。
如今想來,她一直在罵自己。
前段時間,這些日記里的內容令她產生了強烈的質疑,她認為有造假的可能。
當然期間她也想過,周家沒必要弄一些假日記讓她來學,他們的目的是讓她做“周珩”,越逼真越好。
眼下才明白,這些日記都是真的,只不過少了一部分,而留下的這些,有的是來自另外一個周珩。
心境一旦轉變,再看同一個東西,就會變得有趣。
周珩唇角的笑容始終掛著,帶著一種全新的視角,側面旁觀著自己陌生的少女時代,也難怪有人說,長大了看小時候的日記會覺得又傻又好笑。
看著看著,飯后積攢的困意這會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直到晚上九點多,手機響了。
是許景昕。
周珩接起時,依然是帶笑的“喂,你回家了”
“嗯,忙了一天。”許景昕接道“聽你的聲音,心情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