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35
就像許景昕說的那樣,此后將近一周的時間,周珩和許景昕極少接觸。
哪怕兩人就在一個部門上班,有時候一天下來也未必能見上一面。
周珩就像過去一樣,處理完公事就下班回家,還去了警局一次,配合調查袁洋的案子。
對于高慎和黃瑛有可能是殺死袁洋兇手一事,周珩只字未提,原因很簡單,她沒有證據,就只能空口懷疑,警方大概率不會采納,就算叫兩人去問話,也是打草驚蛇。
至于許景昕,他也很少在部門里待著,要么就是出去見客戶,要么就是上樓開會。
兩人的關系就這樣極速降溫,周珩又搬回周家住,這件事連林明嬌都知道了,私下還來旁敲側擊的問過。
周珩只是淡笑著說“我們沒什么。”
這話林明嬌自然不信,但周珩要的也不是她相信,而是由她的嘴去說給許長尋聽,說給于真聽,這樣無論是許家還是梁峰就都知道了。
這段在許家人眼中來得快去得也快的“感情”,周珩和許景昕卻都表現出一副平靜且無所謂的態度,偶爾打照面,一個疏離,一個淡漠,微笑的點個頭也就是了。
而另一邊,蔣從蕓也對周珩竟然回家常住一事感到了吃驚,還因為上次她們在臥室里那段不太愉快的對話,而試探過周珩,看她是否知道。
周珩當然知道,只是裝傻。
后來蔣從蕓又問了一些關于外面的事,比如對梁峰的防范。
周珩只說“他最近沒什么動作,邊走邊看吧。防范么,他在暗處,周家在明處,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倒不如過一天算一天,及時行樂。”
蔣從蕓認為周珩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好幾次提醒她,希望借此激發周珩的斗志,讓她扛起武器去和梁峰死磕。
周珩看在眼里,笑在臉上“我連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連他的弱點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己知彼,拿什么去斗,難道用周楠申留下的那些賬本數據和周家那點錢么那就是以卵擊石。”
說到這里,蔣從蕓就有些欲言又止了,顯然她還隱瞞了一些事。
周珩看到了,倒不是蔣從蕓不會隱藏,而是形勢逼人,蔣從蕓自從知道梁峰殺回來,并且和許家沆瀣一氣之后,她心里就一直焦灼,而且這種感覺與日俱增。
生活越是平靜,蔣從蕓就越害怕,總覺得這是放大招之前的平靜,偏偏周珩全然一副不管不顧愛誰誰的態度,這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這一來一往,隨著時間的推移,蔣從蕓就算再沉得住氣,也難免會露出來一點。
其實周珩要等的就是這個。
周楠申死前已經做足了鋪墊,留了好幾手,既然連陳叔都留了東西,柳婧那里也放了一招暗棋,那么蔣從蕓又怎么會沒有呢
不過蔣從蕓這個人私心重,又想立于不敗之地,又要牽制著周珩,周楠申將此看在眼里,給她的東西大概率也是交給周珩才有用的,否則蔣從蕓早就拿著東西分家了。
可周珩若是直接問,蔣從蕓肯定不會給,反倒是周珩不問,并且表現出一副我無所謂,周家是死是活聽天由命的態度,蔣從蕓心里才犯嘀咕。
就這樣,周珩眼見著蔣從蕓從一開始的藏著掖著,到后來的焦慮、不安,幾次的欲言又止,她知道,蔣從蕓已經被逼得差不多了。
只要這時候再來一點風吹草動,蔣從蕓一定會耐不住。
而相比于蔣從蕓,周珩反而是那種越危機越安靜的性格,常年的隱忍、自我壓制,無論是周家對過去那個周珩的訓練,還是對后來她這個假“周瑯”的教育,這些東西都早已深入骨髓。
更何況她已經將那個沖動、不安、瘋狂、焦躁的另一個自己,剝離了出去。
別說是蔣從蕓了,就連陳叔和許家人,都對她這幾天的平靜感到意外。
然而,就在周珩抱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默默等待梁峰出招的時候,康雨馨卻出事了。
這本在意料之中,可周珩聽到消息還是不免驚訝。
她也是第二天才聽說的,說是前一天晚上康雨馨在坐車去許景昕那里的路上,連同司機一起“消失”了。
警方接到報案后趕到案發現場,那里就只剩下一輛車。
這件事并沒有驚動長豐集團的人,對他們而言,康雨馨本就是陌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