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不再是一個毒品案那么簡單了,市局上報之后,上面很快開會討論,并調動各部門配合,成立專案小組。
除了毒品線,如今還要調查康雨馨咬出來的其他案件。
康雨馨還說,龐菲案是許景燁的指使,還提到一些許家和周家過去涉黑的歷史,這就又牽扯到許家、周家和長豐集團。
不只是許景燁,就連周珩和許景昕也多次去警局接受問話。
而他們都很清楚,這還只是前奏。
說來也巧。
在周珩和許景昕又一次去警局做筆錄時,還剛好和許景燁碰了個面。
許景燁近來變化頗大,以前一直都是貴公子的形象,即便有再多的謀算也會小心隱藏,如今卻連藏都不藏了,打眼一看不僅陰郁、狠毒,那雙眼睛里透出的光也越發像是動物。
許景燁見到兩人也并未多言,他只是點了下頭,就走向自己的律師。
這之后幾天,江城又生出新的案子,每一樁都駭人聽聞。
除了霍家在網上的黑歷史之外,st又爆料說,多年前曾有一位科研人員抓住了霍家謀財害命的把柄,卻因此被害。
有心人士將這段故事逐一挖掘,又牽扯出這位科研人員已經身故的大女兒,據說她曾經追查過父親的死因,但后來卻不幸死于一起高中生故意殺人案中。
緊接著,江城某廢棄工地上發生爆炸事件。
幾日后,造成爆炸事件的炸彈狂徒,被一中年男子殺害。
而這名中年男子,在同一天晚上又沖到霍家的別墅里行兇,霍廷耀的律師之一當場死亡。
轉眼,在城市的另一邊,又出現了滅門案。
只是這個案子和過去的有些不同,也并非是陌生歹人沖入家中,而是一對高姓父子沖進黃姓家中,雙方發生火并,導致四亡一傷,只有高姓的兒子尚殘存一絲氣息。
但他在醫院搶救了三天,最終也是不治身亡。
就因為此事,周珩又一次見到了北區分局的傅明裕。
高家和黃家過去都在為周家效力,這一點毋庸置疑,如今出事了,周珩知道自己必須給個交代,更何況警方已經在高家中搜到了一些促使本案走向悲劇的關鍵性證據。
傅明裕也非常直接地問周珩,對高、黃兩家的故事是否知情,有沒有參與。
周珩這樣說道“東西,是我給的。不過我是交給了高慎和黃瑛。起因么,是因為我父親周楠申生前曾經答應過高征,早晚會幫他找到殺害他父母的兇手,會告訴他結果。但這件事我父親到死都沒說,只告訴我有兩袋東西留給高、黃兩家。”
傅明裕問“既然你們有證據,為什么不交給警方,你知不知道隱匿證據也是犯罪”
周珩說“怎么能說是隱匿證據呢,那兩個袋子我也是前幾天收拾我父親的遺物時才發現的,袋子上還有我父親的筆跡,寫著“高”、“黃”二字。我將它們交給高家父子,也是因為慎重起見,他們是當事人,完全可以拿著實據來尋求警方的幫助。我又怎么會知道他們這么沖動,竟然會跑到黃家行兇呢”
顯然這些說辭,周珩早就想清楚了。
盡管傅明裕已經看懂了周珩在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那些證據她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在黃、高兩家脫離周家之后才拿出來,用意為何
只是話說回來,用意到底只是用意,周珩的做法連教唆都談不上,高家父子是心智正常的成年人,他們完全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直到筆錄結束,傅明裕才意味深長地撂下話“為什么每一件事都跟你有關。周小姐,你自己也要反省一下。否則咱們還會再見的。”
可周珩已經不再是第一次見到傅明裕時的她了,她笑了笑,氣定神閑地說“傅隊,你是最清楚不過了,過去那些案子,我既沒有作案動機,更沒有實施犯罪。我只是陰錯陽差的說了一些話,做了一些事,無論是在道理上還是在法理上,我都沒有責任。而這一次,高家父子不信任司法的力量,寧可尋私仇也不報警,這不是我的錯。黃家三口到底誰有罪,誰無辜,那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說到這,周珩又話鋒一轉,不經意地問“哦,對了,我都忘記問了,袁洋的案子調查得如何了”
傅明裕深深地看了周珩一眼,這才說“我們已經查到線索,證實此案和高慎、黃瑛有關,但我們的行動還是晚了一步。”
高慎和黃瑛,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