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博成說“我知道你是生意人,你愿意拿出這些東西,應該有條件。”
還真是一語中的,這正是周珩接下來準備談的。
周珩也沒有兜圈子“周家有罪,周楠申更是罄竹難書,如果將來追查起來,我愿意配合調查,該怎么查就怎么查,該上交就上交。但這些事情大部分我都沒有沾手,過去也不知情,既不是主謀,也沒有隱匿證據。為了拿到這些東西,我迫于無奈不得不踩點線,我不會隱瞞,只希望將來政府能對我網開一面,讓我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秦博成說“這要求不過分,但我不能聽你一面之詞,也不能在這里就答應你。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就算我不吩咐,他們也知道酌情辦理,但如果罪名嚴重,我們也不能徇私枉法。”
“當然。”周珩說。
秦博成又問“你只有這一個要求”
周珩笑道“除了我自己,我也沒本事保其他人。”
安靜了幾秒,秦博成話鋒一轉,忽然來了句“霍廷耀的事情聽說了吧。”
若只聽語氣,就像是閑聊。
可周珩知道,秦博成提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已經知悉了某些事,或是從資料中找到了聯系,產生了聯想。
能做到這個位子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周珩回道“聽說了。”
秦博成又問“怎么看”
周珩說“這些年我與霍家來往不多,對這個人也沒什么印象了,也說不出什么一二三。”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不卑不亢,一個意味深長。
“也是。”
隨即秦博成放下茶杯,似是要起身。
周珩看出他的送客之意,率先站起來,卻沒急著走,而是說了這樣一句“秦副市長許景昕,是可造之材。”
秦博成有些驚訝,又看了她一眼,點頭道“的確。”
得了這兩個字,周珩便不再多言,開門出去了。
陽臺上,許景昕和陸儼正站在一起說話,聽到聲音,兩人一同看過來。
周珩笑著走上前,看上去輕松不少。
許景昕邁進屋里,牽起她的手。
陸儼注意到周珩手上的戒指,問了句“什么時候請喝喜酒”
許景昕說“等事情了結。”
直到幾分鐘后,周珩和許景昕一起上車。
他問起她的看法。
周珩邊開車邊笑道“他不喜歡我。”
這個他說的是陸儼。
許景昕問“你會在意么”
“無所謂。”周珩說“周家是賊,他是兵,換作我是他,我也不會對周楠申的女兒有好感。不過也因為他,讓我看到了過去的鐘隸正直、正義、正經。也難怪他會不理解,這樣一個人,竟然會迷上周家的妖女。”
許景昕原本含笑聽著,到最后終于忍不住笑出聲,拉過她一只手親了下。
周珩將手抽回來“開車呢。”
許景昕仍是笑。
片刻后,兩人一同看向前路。
正值中午,太陽高高掛在頭頂。
半晌,許景昕瞇了瞇眼,忽然說了句“就快到頭了。”
周珩如此應道“沒想到,會有人跟我一起看結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