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周瑯抬起頭,問道“高叔叔,他們為什么會要我的命”
兩個叔叔皆沉默著,唯有臉色沉著。
就這樣,周瑯被關在屋子里幾天,直到悶的發慌,便走出屋子。
當時阿琦和袁生都在,兩人對看了一眼,竟然誰都沒有阻止,只提醒周瑯,說最遠就去河堤那里,不要進村。
周瑯十分喜悅,卻也很小心,來到河堤時四處張望過,沒見到一個陌生男人。
非但沒有男人,也不見那群孩子。
她就一個人坐在堤旁,托著腮看著河水。
微風拂過,稍稍緩解了暑氣,風吹過湖面和樹梢,四下只能聽到蟬鳴,倒是一派祥和。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響亮的聲音突然打破寧靜“你膽子怎么就這么大啊,又偷跑出來了”
周瑯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卻被這大嗓門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的抬頭,用手遮著頭頂的太陽,隱約看到一張男孩的笑臉。
陽光下,男孩的皮膚呈小麥色,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一屁股坐下來,便說“不怕你家大人把你抓回去,揍你一頓”
周瑯盯著男孩看,見他臉上多了幾個小傷口,連手上都有淤青,遂搖頭“我家大人從來不打我。”
男孩雙手撐在身后,仰著上半身“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前兩個月村里有個女孩出事了,叫你別一個人跑出來。”
周瑯點頭“聽說了,可我不進村吶。”
“你是不進村,可是村里的怪老頭會出來啊。”男孩看了她一眼,說到這卻又話鋒一轉,“哦,不過上回那怪老頭不見了,村里的小孩說他突然搬走了,跟誰都沒打招呼。”
上回的怪老頭
周瑯問“跛腳那個”
男孩說“是啊,就沒幾天的事。”
周瑯沒接茬兒,就坐在河堤邊看河面上的水波紋。
周瑯異常的安靜,沒有引起男孩的懷疑,男孩沒有多待,又自顧自的囑咐了幾句,還將自己每次跑過來玩的時間告訴周瑯,讓她不要挑別的時間來,要是沒看到他,就要自己注意安全,等等。
周瑯一聲都沒應,只盯著河面,仿佛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似的。
直到數分鐘后,周瑯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耳邊還回蕩著男孩的話,腦海中也跟著浮現出幾天前的一段插曲。
那天天色已晚,她剛吃過晚飯,上了閣樓。
不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些動靜,她下意識往外看,剛好看到黃叔叔和一個跛腳的村民一起走向隔壁房子,兩人似乎還是有說有笑的。
黃叔叔和袁叔叔、高叔叔一樣,也住在這幾棟小白樓里。
只是周瑯從未聽說他們和村里的人有過密來往,還將陌生人往家里帶。
周瑯覺得很奇怪,正準備仔細看清時,兩人已經走到了視線死角,她只能隱約辨認出跛腳男人穿的衣服仿佛和她遇到的那個是差不多的。
到了晚上,周瑯已經躺下睡了,半夜上廁所時,見窗戶外突然透進來一束光,她便睡意朦朧的走到窗邊。
光線刺眼,她瞇著眼睛,卻見黃叔叔的車亮著燈,后備箱的蓋子打開著,而高叔叔和袁叔叔正將一個體積大且分量很沉的黑色袋子從屋里抬出來,放進后備箱。
隨即三位叔叔站著說了幾句話,黃叔叔便開車走了。
這一晚周瑯睡得并不踏實,還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心里不寧靜,早上也起得早。
天亮后,她也沒有睡懶覺,走出臥室門想去找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