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轉而又問“他臨死之前,和你說過什么”
周珩吸了口氣,說“在我的逼問之下,他跟我坦白了,我媽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只是這樣”陳叔又問。
“當然還有其他的。”
周珩轉過頭,她在陳叔的眼睛里看到了懷疑。
陳叔追問“還有什么”
周珩笑道“他說,他知道許先生的秘密。”
陳叔明顯一頓,眼睛里劃過一些東西,周珩看得真真兒的。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誰也別想躲避,任何細微的東西都會被對方捕捉到,這一刻比的不只是定力,還有心機,看誰能更出其不意,打亂對方的陣腳。
而這第一步,周珩知道自己走對了。
陳叔很快掩飾好,顯然是在明知故問“什么秘密”
周珩仍是笑“我怎么會知道呢,他又沒說。”
陳叔顯然不信“既然不打算說,又何必告訴你他知道什么。”
“這你要問他啊。”周珩接道。
陳叔沒有言語,只是估量著周珩話里有多少是真。
周珩慢悠悠的分析起來“不過據我猜測,這個秘密應該和周家有關,和我爸有關。袁生是跟著我爸出來的,后來又幫許先生辦了不少事,這里面一定是有我爸的授意。而袁生辦的那些事若是普普通通,誰都能做,許先生也沒必要讓人來送他最后一程,所以那些事一定是見不得光的。”
周珩這番話一出,陳叔的臉色很快就變了,他立刻開門下車,將前面的門拉開,將行車記錄儀里面的磁卡拿出來。
周珩見狀,不由得輕笑出聲。
果然,讓她押對了。
陳叔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也是周楠申和蔣從蕓最信任的人,即便他再看不上她這個野丫頭,也能拎清這里面的利害關系。
她剛才的話要是被許家的人看見了,受累的可不止她一個人。
聽到周珩的笑聲,陳叔很快瞪過來“這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周珩看上去卻越發輕松,她雙手環胸,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有陳叔保護我,我怕什么”
唯有她自己知道,這雙攏在胸前的手,正在顫抖。
她暗暗握緊了拳,漆黑的眼睛是深不見底的,仿佛能把一切都吞噬掉。
袁生不是她的親人,她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時候,雖說有過溫情,卻也沒那么刻骨。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她卻清楚地感覺到有些東西正在從她心里悄悄離開,似乎是為祭奠袁生,為其哀悼。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抓不住。
這十幾年來,她就只認得請一件事,那就是她始終站在懸崖邊,凝望深淵,從來就沒有退路。
作者有話要說鋪墊到這里,可以安排男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