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以上這些許景楓都做不到,他這幾天都生活在焦慮和驚恐之中,一邊想方設法的遮掩海外部遇到的麻煩,一邊又絞盡腦汁的試圖瞞住消息,不讓許長尋知道。今天事發后,他又被許長尋痛斥了一頓,原本就緊繃的情緒上又壓下來一塊大石頭。
別說許景楓有病了,哪怕就是一個健康的人,長期這么煎熬下去,都得落點病。
周珩感謝過廖云川后,廖云川很快離開。
周珩垂下眼,這才收拾了表情,不緊不慢的走到長椅上坐下。
蔣從蕓在她身邊落座,第一句就是“我看他這毛病就是嚇出來的。聽說許長尋訓斥他的時候,他大氣都不敢吭,跟個孫子似的。”
周珩垂著眼,輕聲應了“先前我就聽他的司機說過,他有時候在車上睡著都會做噩夢,說夢話,還會突然嚇醒。”
蔣從蕓冷笑一聲“驚恐傷腎吶,他還玩女人,不知節制,不懂保養,我看他那氣色,可不是長久之相啊。”
周珩沒接話。
蔣從蕓碰了她一下“怎么不說話,他可是你的未婚夫。”
周珩輕嘆一聲,說“我該說什么,他的腎也不是我傷的,橫豎也用不到我身上。再說,我勸了他會聽么既然不聽,我又何必浪費唇舌。”
蔣從蕓哼了聲“身體不好也就罷了,腦子也不行,辦事能力也跟不上,咱們得想點辦法,早點擺脫這個沒用的。”
聽到這,周珩慢悠悠的側過頭,對上蔣從蕓。
可算是說到正題了,前面鋪墊了那么多,還不是想換個墊腳石么
蔣從蕓笑著提醒“景燁這條線,你可得抓緊了。”
周珩卻沒笑,只淡淡道“姚心語抓得比我緊,我沒有插手的余地啊。”
蔣從蕓又瞬間變臉“她想得美。就憑她那點手段,放在哪兒都不夠看。我就不信她能搶的過你。”
周珩只挪開眼,神情淡然,蔣從蕓一時也看不出什么。
接著周珩便站起身“我要去看景楓了。”
蔣從蕓一怔,剛要說什么,卻又忍了回去,隨即嘆了口氣,說“我的話你記著點,別當耳旁風,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撂下這話,蔣從蕓轉身就走。
正如醫生所說,許景楓并無大礙。
周珩在病房里陪他說了會兒話,見他的精神已經好多了,而且在聽到許長尋來醫院看過他時,臉上還露出一絲微笑。
而后助手將筆記本電腦送過來,許景楓就在病房里回復郵件。
只是工作了不多會兒,許景楓的疲倦感便上來了,他一直擰著眉,似乎正因為眼下的公事而發愁。
周珩給他切了盤水果,嘴里慢條斯理的勸道“海外部的事你急也沒用,既然眼下最緊要的是要將爸爸交代的人找出來,其它的你就先不要管了,這幾天只管靜心養好身體,那些亂七八糟的都不必想。”
許景楓揉著眉心,語氣沉重“現在不僅是國內在監管,就連美國那邊的資金流動也被當地政府限制,英國和美國的項目接連停滯,又不能變現,這里面損失太大”
周珩“嗯”了一聲,隨手將他的筆記本合上,拿到一邊,接著又將水果盤放在他面前,同時說道“你還記得上次我面試的那個于真么她性格還不錯,待人接物也過得去,原本前幾天就該安排上任秘書一職的,可這陣子你太忙了,我這里也沒顧上。”
聽到這話,許景楓揉眉心的手一頓,詫異道“我在和你說海外投資。”
周珩理直氣壯道“我在和你說新任秘書啊。”
許景楓一時詞窮。
周珩微笑著拿起一塊水果,送到他嘴邊,等他吃了,嘴巴被堵上了,她才說“就算你急的頭發都白了,海外部的事現在也解決不了。它需要時間,你也需要養身體,不如就一起休息。至于于真呢,她的資料我看過,她學過護理,這幾天我讓她過來,剛好派的上用場。我不能隨時來看你,爸爸那邊交代的人,我還得盡力去找。”
說到這,許景楓點頭道“你說得對,還是找人要緊,我這里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