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妹妹在父母雙亡之后被迫分離,一個去了孤兒院,一個則被父母生前的同事收養。
而事實上,陳凌那時候已經懂事,在母親臨死前,也親耳聽到母親的描述,將父親被害的真相告知。
這些事,一直擱在陳凌的心里,已經成了魔。
此后多年,陳凌四處尋找妹妹的下落。
幸運的是,她找到了,妹妹跟了收養的那家人姓,叫鐘鈺。
不幸的是,在她們找到仇人的時候,卻發現報仇的路是那樣艱難,而且不僅要報仇,還要全身而退,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這時,陳凌認識了一個人,他叫常智博。
陳凌對他心生愛慕,卻也發現他身上也背負著血仇。
于是,他們就成了同謀。
作為交換,他們要幫助對方完成復仇計劃。
然而為了這個計劃,他們卻不得不先一步觸犯法律,去坐牢。
此時,酒店套間里。
打從韓故進門,程崎就一直沉著臉。
他耐著性子,目光冰冷的聽韓故將故事始末完整的描述一遍,心里難以抑制的升起憤怒,第一句便是“復仇的方式有很多,未必要賠上自己的命,你和常智博都瘋了,卻還要拉著我姐一起下地獄。”
韓故卻很平靜“地獄早就在她的心里了。路,是她自己選的,也是我們自愿的,沒有人逼迫。這條路很艱辛,容不得絲毫動搖,但凡心智不夠堅定的,但凡還想著給自己留條后路的,我們都不會讓她加入,她這個仇也一定報不成。”
說到這,韓故看了程崎一眼,如此說道“你沒體會過這樣的痛苦,自然就不會明白我們寧死也要完成的迫切,那就是我們堅持活到現在的意義。”
程崎聽了不禁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沒體會過”
韓故沒接話,也沒打算刨根問底。
他這次來是因為陳凌的力薦,說她有個在孤兒院看著長大的弟弟,如今十分了得,而且很有責任感,一定能幫上忙。
韓故起初是抗拒的,但后來再一想,陳凌的眼光他是信得過的,來見一面,先探探虛實也好,如果見了面認為此人不合適,掉頭離開便是。反正這個人是個陌生人,也不知道他們后續的計劃。
半晌,程崎再度開口“你是律師,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你以為自己懂法,就有本事躲得過去”
話雖如此,程崎卻看得出來,韓故這個人連死都不怕,何況是觸犯法律。
“那你呢”韓故接道“我聽說你和長豐集團的合作,就是幫他們洗錢。你以為自己有三頭六臂,還是覺得法律會對你額外開恩”
程崎倏地笑了,仿佛并不介意被韓故知道“你倒是一門清,是不是還打算要挾我”
韓故卻搖頭“相反,我要和你談個條件。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但我們的計劃,也請你當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不參與,我就當自己沒來過。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是不可能停下來的再說,陳凌也等不了了。”
聽到這話,程崎愣了。
他擰起眉頭,跟著問“等不了是什么意思”
韓故說“她的病也就這兩個月吧。而我們的計劃,將會從她離開后正式展開,第一步就是要幫助她妹妹鐘鈺,在這件事情上全身而退。這是我們對她的承諾。”
程崎瞬間沒了言語。
他只是坐在那里瞪著韓故,許久,許久。
直到韓故從身上拿出一枚優盤,放在程崎面前,說“其實陳凌最后的心愿,不只是復仇,她還很關心孤兒院的朋友。所以當她知道茅子苓出事以后,就托我去調查,結果就在這里。”
這又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程崎瞬間顧不得其它,只掃了眼優盤,就將它拿起來,快速插進筆記本。
很快,筆記本里就閃現出一些圖片和資料,直指春城的拐賣人口業務線。
其中還有一張照片,背景像是在一個小旅館里,有個女人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