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盯著那名字幾秒,直到慢條斯理的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這才按下通話鍵。
“喂。”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蔣從蕓很快說道“你爸要見你,下午回來一趟。”
周珩又抬起眼皮,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也沒急著回答。
蔣從蕓大概是以為信號不好,又“喂”了兩聲,問“你還在嗎聽得見嗎”
周珩這才應了“聽到了,下午見。”
這話落地,她就將通話切斷。
之后的幾分鐘,周珩味同嚼蠟的將早餐吃完,端著茶杯在窗前站定。
窗外陽光正好,落在她臉上,身上,很是溫暖。
她半垂著眼睛,喝著熱茶,心緒是無比的平靜。
而前一天那瘋狂的想法,也又一次浮現出來。
到了這一刻,她已經沒什么可失去的了,更談不上猶豫。
比起此前的原地踏步,倒不如將看似平衡的形勢撕開一道口子。
無論那片未知的世界有怎樣的危險,或是有多么駭人聽聞的真相等在那里,她都得出去看看才行。
同一天下午,就在周珩坐車回周家的同時,許景昕也獨自出了門。
康雨馨的人除了司機還在,其他的都被換掉了。
而在這個節骨眼,那司機也不敢跟著許景昕。
那后來一路上,許景昕都非常的輕松淡定,這還是這一年來的頭一次。
但為了保險起見,許景昕期間還是換了一次車,他先到一個地方,從前門進去,又到后門叫車,隨即又去了下一個地方。
而那最終的目的地,是一家私家菜中餐館,下午剛結束營業,正在休息。
許景昕將門推開,風用了進去。
坐在前臺后面的男人站起身,說了句“我們休息了,先生。”
許景昕轉頭看過去,只見男人剃著寸頭,肌肉結實,生的孔武有力,臉上也沒有一絲笑容,氣質中帶了幾分戾氣。
憑著過去的經驗,許景昕瞬間就猜到幾分,這個人大概率坐過牢,而且剛出來不久。
許景昕扯了下唇角,只說了四個字“我找章魚。”
男人立刻愣了,遂皺起濃眉,又將許景昕上下打量了一番,隔了幾秒才從前臺走出來,說“你先坐,我去問問。”
許景昕沒接話,很快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平靜的掃過店面的裝潢。
這家店的風格偏硬,還有點工業風,家具用的木頭也是做舊的,整家店沒有什么裝飾,也只有角落擺著幾盆綠植。
許景昕的雙手就搭在拐杖上,因為坐下后,褲腿自然往上,露出一截義肢。
他也不在意,只半瞇著眼睛,看著男人消失的拐角。
不會兒,拐角處出現幾道腳步聲,隨即兩個年逾中年的男人出現了。
他們一個臉色透著蒼白,另一個則腿腳不靈便,走起來一拐一拐的,但穿著都很樸素,靠近許景昕時還有點小心翼翼。
許景昕面無表情的掃過兩人的形態和面容,并在短時間內清楚的記下,同時也認出來那個腿腳不靈便的男人,就是資料上的陳末生。
至于另一個,他沒印象,也沒見過。
直到兩個中年男人來到跟前,拉開椅子坐下。
許景昕又朝后面掃了一眼,見不再有人出來,便問“程崎呢”
陳末生從兜里拿出一個老式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并按下揚聲器,然后放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