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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點,周珩和許景燁來到許家。
雖說事先許景燁和周珩已經打過預防針,說這次只是一家人吃頓飯,不宴客,也不鋪張,可是乍一見到院里的冷清,許景燁還是捏了捏周珩的手,面帶歉意道“阿珩,今天委屈你了。等將來咱們的結婚典禮,一定會大辦。”
周珩對此倒是不介意“低調點挺好的,形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意。”
正說到這,林明嬌迎了上來,笑道“哎呀,巧了不是,就一分鐘前,董事長還在問你們什么時候到呢。”
“我們這就過去。”許景燁神色一轉,對林明嬌點了下頭,拉著周珩的手正要走。
可林明嬌卻說“不過你爸也說了,待會兒讓你一個人先過去見他,應該是有公事要單獨和你談。”
林明嬌刻意在“一個人”和“單獨”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周珩自然聽出來了,便從善如流的松開許景燁的手,推著他說“既然這樣,你就先過去吧。”
許景燁略遲疑了一秒,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言,抬腳走向書房。
等他走遠了,周珩這才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對上林明嬌。
林明嬌的笑容也淡了些,將周珩的行頭打量了一番,來了這么一句“本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但景楓才走不久,家里也不好風光大辦,你可別往心里去啊。”
這件事周珩自然是理解的,即便林明嬌不說這句,她也不會有異議,可偏偏林明嬌非要再提一次,顯然是要給她添堵。
可惜,林明嬌想錯了,不是所有女人都和她一樣的。
周珩如此應道“其實就算沒有儀式也無所謂,只要我和景燁的心是在一起的,外人怎么看不重要。”
“瞧我,也是多慮了。”林明嬌見她沒動氣,語氣多了一絲嘲弄,“一回生二回熟,你也不是第一次進許家門了,這里的一切你都輕車熟路,自然無所謂。”
聽到這話,周珩微微揚了下眉,倒是有些意外林明嬌會這么直白、直接的諷刺她,哪怕在她還是許景楓的未婚妻時,林明嬌都沒這么夾槍帶棒的說過話。
然而再仔細一想,換做她是林明嬌,看到同一個女人進了許家兩次,還分別和許家兩個兒子訂了婚,她八成也不會覺得順眼。
再者,林明嬌和姚心語過去都是站隊許景燁的,到頭來呢,不僅“投資”失敗,反倒讓她漁翁得利。
林明嬌就再遲鈍,到如今也應該能想明白這里面的緣由了,何況這里面還會有于真的提點,令林明嬌意識到,她和周家一早就準備了多線發展,擺明了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哪邊都沒落下,這才能在兩任未婚夫中間無縫切換。
而當這一切被林明嬌想明白后,八成是既生氣又懊惱,畢竟以林明嬌以己度人的思路來說,多半以為她們一樣,都是靠美色勾引的男人。
可結果呢,林明嬌卻連個名分都沒混上,外人對她的稱呼還是林秘書。
當然話說回來,就算林明嬌對周珩假以辭色,周珩也不會領這個情,她可還沒忘記林明嬌和于真勾結,里應外合整死許景楓,又將警方的調查視線引到她身上這一茬兒。
思及此,周珩漾出一抹笑,非常不客氣地回道“如今看看眼下,再想想過去,還真是應了那句,此一時彼一時。我第一次進這個家門的時候,林秘書和景楓還有齟齬。直到他后來離開,你們之間的矛盾也沒有化解。可現在呢,懷著他遺腹子的女人,卻是被你親自接回來的,而且我聽說你們關系走得很近,都快成好閨蜜了,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周珩如此一點,林明嬌的臉色跟著就變了,顯然是沒有料到周珩會反咬一口,還咬在這里。
林明嬌很快說“景楓走的突然,留下于真和肚子里的孩子,無依無靠,我也是看她可憐吶。若是景楓現在還在,說不定于真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一家人可以團團圓圓。”
周珩故作詫異的掃過來一眼,輕笑出聲“原來是看她可憐,我還以為你們是同病相憐呢。畢竟她現在走的路,你也曾經走過,只是沒走通。”
又一個痛處被周珩踩的死死的,這下林明嬌可是笑不出來了“你什么意思,故意說這些想刺激我”
“刺激你這不是你剛才對我做的事么。”周珩也收了笑,朝林明嬌走近了一步,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良心的忠告,言語上的打擊對我沒有用,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倒不如先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我這個人,心眼很小,而且睚眥必報。你和于真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這話落地,周珩就拉開距離。
再看林明嬌,臉上透出一絲心虛,眼神閃爍,可她仍在試圖掩飾,力持鎮定。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你別想栽贓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