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瑯和程崎相識于少年時,后來周瑯的母親梁琦去世,周瑯被帶回周家,而程崎也被一對姓程的夫婦收養。
六年后,十六歲的周瑯遭遇綁架,已經成年的程崎則跟隨父母一起去了美國。
周瑯因為綁架事件受到刺激,又因為周家出于大局的考量,讓她以周珩的身份活下來,而后送到國外養病。
另一邊,程崎便多次從美國飛到歐洲前去探望,兩人本就有著年少時的情誼,再加上當時周瑯正出于孤立無援的境地,有了程崎的陪伴,一來二去便產生了感情。
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兩人并沒有走到一起,而是一個回到美國,一個回到國內。
如此又過了幾年,周瑯,也就是現在的周珩,先后和許家兩個兒子訂婚。
程崎也因為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先后出事,以及洗錢集團的生意,而不得不將重心放在國內。
周珩也因此再度和程崎產生交集
沒錯,這樣一來,故事便順理成章了。
許景昕瞇了瞇眼睛,想到此處,又快速看了一遍程崎的資料,接著又和周珩資料上的時間線進行比對。
如此反復幾次,直到他確定沒有遺漏,這才退出賬號。
許景昕又在位子上靜靜地坐了片刻,他閉上眼,思緒仍停留在剛才的分析上。
只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剛才的猜測邏輯已經自洽了,可他心里仍是殘留著某種古怪的感覺,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出來,大約是因為過去身為禁毒警而留下的某種職業直覺。
就像他這副受過專業訓練的身體一樣,雖然斷了一條小腿,但身體的條件反射還在,即便是在睡眠中,但凡有陌生人靠近,他都會立刻警覺,進而警醒。
更不要說若是有人從背后碰他,他會快速做出反擊一樣。
正是這種曾為禁毒警的直覺告訴他,周珩的身份似乎還藏著別的隱情,而不是像他分析的那樣順利。
如果周珩就是周瑯,這就是最終答案的話,那么能想到這一層的人必然不是他一個,周珩的身份也不會到如今都捂的嚴嚴實實,沒有露出半點。
只是話說回來,那些令他直覺認為還沒有挖掘出來的隱情,又是什么呢
許景昕忽然被難住了。
同一時間,周珩也叫了一輛車趕去許景昕的別墅。
而就在路上,她還設想著許景昕待會兒可能會說的話,還有他的動機。
那天她問他,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主動,主動踏入許家的漩渦中心,主動參與集團的內部爭斗,過去的他不是一向游離在外嗎
他只是回答說,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在某些人眼中,他也是一種威脅。
再說,現在時機已然成熟。
什么時機,如何判斷是否成熟。
說實話,周珩真是毫無頭緒,她甚至不知道該將立足點放在哪里。
而她的直覺告訴她,其實那個答案并不難猜,它藏得也不深,找到它的路徑也沒有那么迂回,它就擺在明面上,只是她眼前還蒙著迷霧,一時難以窺見其真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