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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情況緊急,周珩也來不及坐下來聽許景昕細講來龍去脈,兩人便決定先一起去往江城醫院。
這個時候康雨馨還沒回來,許景昕沒有司機,周珩見狀,便肩負起當司機的責任。
之后那一路,許景昕便利用路上的半個多小時,將住在精神科的那位長輩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那個女人名叫柳婧,是他母親生前十分要好的朋友。
只是關于柳婧的具體身份,許景昕的母親卻只字未提,就連柳婧的存在,許景昕還是在母親彌留之際,才從她口中聽說的。
等許景昕再仔細追問兩人的淵源,母親只說,她們是同鄉,自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
而柳婧這個人雖然一生坎坷,卻是重情重義,更在多年前救過她一次,所以后來柳婧病了,身邊又沒有親人,她就成了柳婧唯一的精神寄托。
柳婧的主治醫生也說,她住院這么久,除了許景昕母親,就沒有其他人來看過她。
至于柳婧的病,許景昕在母親住院期間,也曾去精神科探望過幾次,得知柳婧大概是二十幾年前就確診為精神障礙。
一開始,柳婧在醫院只是接受定期療程,隔幾個月就能出院,嘗試恢復正常生活。
可柳婧的病卻是反反復復,一受到刺激就會發作,而且每次發作都會比前一次更嚴重。
到后來,柳婧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想了。
這些事聽上去沒什么特別,即便許景昕母親在住院之后曾囑咐過,讓他去看望柳婧,那也不過是母親念及朋友情誼,放心不下罷了。
然而就在許景昕去探望柳婧那天,無意間撞見了當時一個毒品案中的嫌疑人。
許景昕曾在檔案里看過這個人的資料,只是出于放長線釣大魚的考慮,禁毒隊一直沒有將這只“小蝦米”逮捕。
就因為那個嫌疑人出現在精神科,還疑似是去探視柳婧的,許景昕頓覺此事蹊蹺,便去詢問母親。
可母親的病情卻在此時急轉直下,神志不清,還說胡話,只喃喃地自言自語,說自己有一個秘密,不會告訴任何人。
許景昕知道,母親所說的那個秘密,或許和許長尋有關,又或許和那個叫柳婧的女人有關。
但無論如何,可以讓她照顧另外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多年,連自己的兒子都沒吐露實情,說明這件事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
由于當時的許景昕還是禁毒警,他就找了同事幫忙調取柳婧的檔案資料和醫療記錄,進而得知除了確診精神障礙之外,沒有任何大病醫療記錄,沒有婚姻史,也沒有生育記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家里再沒有其他直系親屬。
柳婧的資料里,也沒有任何一條可以指向前去探望的嫌疑人。
但問題也出在這里,既然柳婧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無親無故,她的醫療費又不是許景昕母親交的,那又會是誰
而關于銀行繳費這一塊,許景昕最終也只是查到柳婧有一張和院方綁定的銀行卡,不僅余額充足,住院費和治療費都是按年預繳的,并且每年年初,都會有一筆資金從海外賬戶上匯到柳婧的卡里。
聽到這里,周珩下意識朝副駕駛座的許景昕看了一眼,第一句就是“這件事值得推敲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一個病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怎么會有毒品案中的嫌疑人專程去探望那些住院費會不會和毒品有關既然能每年按時繳住院費,而且持續二十多年,就算人在海外,難道一次回來看望的機會都沒有么反過來,如果真的無所謂她的死活,又何必花這些錢持續二十幾年,這可不是一筆小費用。還是說只是賬戶在海外,人其實在國內,因為涉案所以不方便露面。而你說的那個嫌疑人,或許只是個跑腿的”
許景昕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曾經懷疑過,我母親、柳婧和許家,這三者之間是否有什么聯系。但當時我也只能查到這里。再后來,因為我身份的改變,差不多有一年時間沒去過江城醫院。直到兩個月前,我再去看她,她的情況一如往常,沒有特別之處,那個嫌疑人也再沒有出現過。”
說到這,許景昕又話鋒一轉,問“對了,你剛才說許景燁也去過精神科,也是去看望一位長輩,是怎么回事”
周珩回憶了一下,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他也沒有詳細說。但是有一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