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前兩個月我還去那邊看過,還特意問了人,都說沒見袁洋去過。”
也就是說,袁洋知道那是一座空墳,既然知道,自然不會去祭拜,而第一次去或許只是表現給周家看的。
這之后,周珩沒有和陳叔多聊,只聽他囑咐了幾句,就將電話切斷。
她的腦子還有點亂,需要一點喘息的空間。
再一抬眼,院子里已經不見許景昕和那個中年女人了,大概是回去了。
周珩也顧不上去在意,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皺著眉,只盯著前方的空地,怔怔的出了會兒神。
若非陳叔提醒,恐怕她還不會去在意袁洋的動向,畢竟袁洋對許、周兩家的局面并沒有大的影響,更不要說阻礙了。
最主要的是,像是袁洋這樣的小角色,平時表現的沒有半點殺傷力,也沒有針對過她,或是做過對她不利的事,她自然就不會去操心,也無暇去多想。
可如今看來,袁洋卻比她以為的藏的要深,起碼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袁生的死另有隱情。
但奇怪的是,既然知道,為什么卻沒有對她露出絲毫敵意是袁洋的演技太好,還是他知道袁生并非死在她手里
還有,袁洋是怎么知道這些的,許家的人告訴他的,還是另有其他途徑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細節是她忽略掉的
只是周珩剛想到這里,身邊就多了一道存在感,跟著聽到“叩”的一聲,像是什么金屬物碰到了地面。
周珩下意識轉頭。
而與此同時,許景昕也在她旁邊落座。
“在想什么,從剛才就一會在愣神,臉色也不太好。”
“哦,沒什么。”周珩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些涼,而他突然這樣一問,她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講起。
周珩垂下眼想了想,隔了幾秒,這樣說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早就想問你了。你到底用的什么辦法,用來分辨身邊的人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
大約是沒想到周珩有此一問,許景昕先是揚了下眉,遂反問“你為什么好奇這個,難道是發現有人和你以為的不一樣么”
真是一語中的。
周珩張了張嘴,詫異的看過來“你是猜到的,還是我的表情露出來了”
許景昕似是笑了一下“有區別么。”
“當然有。”周珩說“如果是前者,那說明是你腦子轉的快,我很佩服你。可若是后者,那就意味著我的演技有破綻,這在關鍵時刻可是會要人命的。”
“你就當是我腦子轉的快好了。”許景昕搖頭笑道“至于你剛才問的,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我認為這件事沒有甄別標準的,有時候要靠直覺,有時候要依據行為邏輯。如果非要總結出一條,那我會說,誰都不要信。”
誰都不要信。
周珩盯著許景昕帶笑的眼睛,心里一時五味雜陳。
半晌過去,她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前方,神色逐漸恢復正常“我曾經以為自己很聰明,很細心,做事也謹慎。但今天因為一些事,我又發現原來我不僅粗心大意,而且還有點自以為是。你剛才說的話,我會牢牢記住,關鍵時刻它或許會救我的命。”
這話落地,周珩又自嘲的一笑,隨即站起身。
她得慶幸,袁洋之前并沒有害她的念頭,若他真想做這件事,她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許景昕也跟著起身,只不動聲色的看著周珩粉飾太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