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林嬌恣一怔,腦子里閃過夏日在荷花池邊上閃耀的流螢,這是所有蟲類中她唯一覺得漂亮,能接受的蟲子了。
“你可知道水蛭”
林嬌恣點了下頭。
其他養在深閨的小姑娘可能不知道水蛭,但她喜歡看一些閑書,加上上輩子劉家家境貧寒,住的地方附近有一條臭溝,她不止知道水蛭是什么,而且還親眼見過它惡心的模樣。
林景曜揚起了今日見到林嬌恣后的第一抹笑,右邊的嘴角微微扯起,狹長的眼睛沒有被雪光點亮,反而更顯幽暗“我十六歲的時候,打了一場需要涉水的仗,那時候不知道水里都會藏些什么東西,頭暈眼花地追擊到敵軍,回程的路上我從馬上摔了下來。”
“因為水蛭”林嬌恣咬唇,她知道戰場危險,卻沒認真想過哥哥會面臨多危險的狀況,哥哥能立那么多戰功,這些年在戰場上一定不容易。
“我昏迷后,軍醫打開我的衣裳,發現肉上鉆了十多只的蛭蟲,鮮紅粗壯的蛭蟲在肉里蠕動,我血源源不斷進入它們的身體,讓它們越變越大,若是再晚些發現,我大約會被它們吸成人干。”
隨著林景曜的話,林嬌恣的眼神越來越心疼難過,圓眼積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可林景曜說這些并不是為了讓林嬌恣可憐他,他頓了一個呼吸,語調一轉,幽幽道“你不是問我喜歡什么小東西”
“嗯”
林嬌恣還陷在恐怖的想象中,腦子遲鈍,吶吶地應了聲。
“那日之后,我便覺得蛭蟲有趣,有什么比喝自己血長大的東西更讓人看得順眼。”林景曜含笑低啞的嗓音在夜風中帶著絲滲人,一旁的海棠她們齊齊打了個冷顫,下意識離林景曜遠了些。
“啊”
林嬌恣圓眼呆滯地看著哥哥,“所以哥哥喜歡蛭”
林嬌恣的嗓子每說一個字就干巴一分,最后那個蟲字怎么都吐不出來。
若是她只是在書上看過水蛭的形容,她或許不會有現在那么說不出話,畢竟怎么說水蛭還是一味藥,并不是完全不用的東西。
但可怕在她上一世在臭水溝里看過水蛭,而且也見過水蛭鉆到小孩肉里的惡心模樣。
光是想想那臭蟲蠕動的樣子她就想吐,根本無法理解哥哥會喜歡那東西。
為什么要喜歡蛭蟲,喜歡小貓小兔子軟綿綿的不好嗎
“對,我喜歡蛭蟲,我喜歡它咬開我的肉,蠕動的鉆進我的肉里,吸食我的血液”
林景曜低著頭用帶著愉悅的低啞嗓音在林嬌恣的耳邊描述道。
“不過蟲子始終是蟲子,沒腦子,看到食物會一直貪婪吸食,不知道知足,幸好它們撐爆了后血液炸開的模樣與它們鉆進肉里時一樣好看。”
林景曜看著眼前幼白的小耳朵顫顫發抖,輕笑了聲,在林嬌恣還在呆愣回不過神的時候,大步走入了自個的院子。
林嬌恣目送哥哥的背影消失,等到她回神想走的時候,發現腳卻移不動。
啊哦,腳嚇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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